陈琮没吭声,伸手出去,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一小撇。
什么一撇,这明明是个小月亮嘛。
嘎多,老寨子。
夜深了,魔巴坐在火塘边,双目微阖,不紧不慢地抽着长管烟枪,烟气混着跃动的火焰,给幽暗的老屋添了几丝生气。
边上,西古收拾好餐后的碗筷放进篓筐,又劝了一回:“今晚真不回新寨子?你老风湿犯了,还非睡在这儿,阴潮阴潮的,早上起来又得腿疼。”
魔巴语气平静:“这儿安静,新寨子人来人往的,吵得慌。”
西古嘟嚷:“人多了是吵,但人太少,心里害怕啊。这么大的旧寨子,就你一个,我可不敢住……”
边说边拎起篓筐往外走,刚打开门,瞥见什么,吓得“哎呦”一声,篓筐脱手,刚收拾好的餐具撒了一地。
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仿佛僵立的木人、蜡像,也不知道在那无声无息站了多久了,任谁见到,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西古惊得大气也不敢喘。
好在,那人不是假人,他往这儿迈步,还说话了。
“魔巴,有些年头没见了,还记得老朋友吗。”
是人就好,西古松了口气,蹲下身捡餐具:这人既然无视他、直接跟魔巴对话,那看来没自己什么事。
身后,屋内的魔巴冷冷说了句:“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不认识你。”
那人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