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聚好散吧。”
言犹在耳,字字清晰。
但所谓的好聚好散,叫裴琏扯唇,笑了。
骗子。
她谢明婳才是个骗子,哪里好聚好散了,她倒是好给他看。
就这样不明不白坠崖死了算是怎么回事。
谢明婳,你亏不亏……
坠崖的那一刻,肯定觉得亏死了吧。
“子玉?”
直到永熙帝连唤了好几声,裴琏才抬起脸,一双狭眸黑涔涔的,仿若再透不进一丝光。
他起身,朝永熙帝躬身:“儿臣在。”
永熙帝觑着长子这若无其事的平静脸色,心底不禁有些发憷。
莫不是太受刺激,人傻了吧?
“子玉,朕知你心头悲恸,但世事无常……”
话未说完,裴琏抬起黑眸,无悲无喜:“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并不悲恸。”
永熙帝怔住,浓眉拧起,带着几分审视着面前的年轻儿郎。
“未曾寻到尸骨,便有一线生机。”
裴琏道:“除非亲眼见到她的遗骸,否则儿臣不会认。”
永熙帝一噎,面色复杂:“马车都摔得四分五裂了,何况是肉骨凡胎的人。朕知这噩耗太过突然,然当务之急是冷静下来,想想该如何知会北庭那边。”
裴琏薄唇紧紧抿着,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