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早就睡了。
裴琏这般想着,掀开纱帐,却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
明婳乌发如云堆在耳后,怀里还抱着个枕头,见到他时,也不像从前那般雀跃,淡淡说了句:“殿下回来了。”
便继续抱着枕头,一脸沉思。
裴琏见状,浓眉轻折。
这是闹情绪了,故意冷着他?
薄唇轻抿了抿,他自顾自宽衣,坐上了床。
明婳也很配合地往里躺了躺,又将怀里那个枕头还给他,而后继续皱眉发呆。
这是二人成婚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彻底地无视他的存在。
哪怕上回她一度沉迷作画,见到他时,也不是这般全然不在乎的态度。
她的心,飘去哪儿了?
青纱帐子重新放下,两人都没说话,愈发静谧。
裴琏一向享受夜里的安静,可今日,明明这样静,心里却无端涌起一丝燥。
他几次阖眸,试图平心静气。
但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动静,甚至……不再来抱他。
不过一日没顾上她,气性便这样大?
沉吟良久,裴琏胸间起伏两下,终是沉沉吐出一口气。
罢了,他是她的郎婿,得包容她一些。
思及此处,他翻身,长臂横向身侧。
待揽住那把纤细腰肢时,那娇软身躯似是一顿,却未拒绝,也没推搡,自然而然便被他揽入了怀中。
感受到她的顺从,裴琏蹙起的眉宇也缓缓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