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参知一共有三子,但是徐家嫡庶观念甚严,徐家三郎因是庶子,自幼并未将其往仕途上引,如今反而从了商,对徐参知来说,怕是可有可无的。
只是仅有的两位嫡子,眼下徐二郎不知所踪,徐大郎又染重疾,敏敏那边,想来徐家尚顾不上。
顾言倾想到这里,让藿儿去前头候着,让溪石一回来便到后院来。
藿儿刚得了令出厢房,在庑廊下便遇到了往这边来的枢相,立即行礼道:“夫人正让奴婢去前头候着爷呢,爷竟就回来了!”
沈溪石微微笑着,脚步生风地往厢房里去,里头顾言倾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今个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沈溪石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觉得温度刚好,一饮而尽,才道:“阿倾,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顾言倾心里惦记着徐家的事儿,但见他一脸欣喜的模样,暂且忍下心头的事儿,笑问:“还能遇见舅老爷了不成?”又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准唤阿倾,你在府里喊顺口了,以后出去喊溜了嘴怎么办?”
沈溪石摇头,又点了点头,作揖道:“夫人教训得是。”
见阿倾脸上羞恼地红了一片,凑近她耳朵,轻声道:“阿倾,虞家人来了!”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一点一点地穿过她的耳膜,传到她的脑海里,“虞家?舅舅?”顾言倾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溪石看,不敢相信。
顾言倾的眼泪,在沈溪石点头的瞬间,滑落了下来。
徐家里,廖氏带着女使和妈妈将库房里所有的人参、鹿茸、雪莲都拿了出来,往徐大郎的知行院子里去,尚在院门口便听到里头徐老爷的咆哮声:“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伺候大郎的?大郎病得这般重,才知道通传!大郎若是不好,你们,一个个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