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映台连着呛了好几口水,人已经陷入恍惚状态,水面之上的天空此时似乎离他格外遥远,他伸出手,努力想要触碰那里,却只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沉去,离那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突然,在他的视野之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焦急的脸孔。
「阿柏……」祝映台喊,波浪在耳边鼓动,使得他耳朵里充满了「嗡嗡」声,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样。不过,也许他根本就没说出声,在水里怎么能说话呢!
梁杉柏迅速地逼近,从腋下夹住他,然后奋力踩水上浮。后腰的灼痛感随着上升慢慢减轻,不久祝映台只觉得胸口一轻,人已浮出了水面。梁杉柏将他奋力拖到岸上,趴在地上自己喘了几口气,跟着突然就把脸朝他凑了过来。
祝映台原本还在浑浑噩噩的状态,这一下是彻底被吓醒了,人「唰」地就坐了起来,顺势吐出了几口水,咳了个面红耳赤,好半天都在那儿喘粗气。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后,看向梁杉柏,梁杉柏竟然一副吓呆了的样子,被看了两眼猛然跳起来。
「你发什么疯!这湖有多深,水又那么冷,你想找死吗!」语气凶极了,连祝映台都吓了一跳,一下子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把裤子脱下来。」梁杉柏余怒未消。
「啊?」
「啊什么啊,都湿透了,你想得感冒吗?」
祝映台还没想明白梁杉柏怎么懂得感冒这个词,梁杉柏已经伸手来扒他的裤子,顿时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我、我自己来!」
「……」
「我自己来!!」
「……那我去找块布巾和换的衣裤给你。」梁杉柏悻悻地收回手,一溜小跑回自己的屋子去,运了一会,就取了干净的布巾和一条干净的裤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