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真是多谢您了。」女子道了谢,吩咐丫环道,「蕴儿,我们走吧。」
「是!」那年轻的丫环机灵地应了一声,也没见怎么扯动缰绳更没挥舞鞭子,两匹高头大马已然自个儿调转了方向,行动迅速而安静。
「小人再多嘴问一声,」更夫喊住那两人,「不知您二位这会上国二爷家是为了何事,二爷府上看门的老七脾气不好,若无急事,这会去怕是进不了正门的。」
那俏生生的丫环替她主人答了话:「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呀,是给他府上送礼去咧!」
那更夫还未来得及搞明白为何会有人大半夜上门送礼,却见那丫环单手一挥,口中轻叱一声,两匹大马便向着南边轻快地跑了起来。更夫眼看着那车子经过他的面前,突然间双目圆睁,跟着,整个人便开始颤抖起来!从脚踝开始,也可能是从脑袋开始,更夫像打摆子一样摇摇晃晃,身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很快打湿了脚边小半块地。
「鬼、鬼啊!」随着梆子锣鼓落地发出巨声,更夫终于憋出了一声惨叫,没头没脑地跑走了。
坐在骈车上的女子听得叫声后从车中探出头来,她微微撩起了头巾,侧脸看了一眼身后,优美的下巴弧线上于是露出了弯弯的唇角,极轻极巧地向上挑了一下,随后头巾便又放了下来,车帘也随之落下。
在那马车的后方,用锁链拖着个人,身体僵直,步伐沉重,前胸还穿了个窟窿,显然已经死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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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狱卒冷冷喝道,门上的锁链因为被抽动,互相撞击着,居然发出了倒也算悦耳的声音。门开后,一方清冷的日光照了进来,使得久居黑暗中的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还不快滚出来!」狱卒见他没动静,用力一扯他双手上戴着的锁链,几乎将他从一堆烂茅草上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