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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我换药吗?”他的眼里透出浓浓的笑意,“否则伤口感染了就怪你。”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他微笑着回望我,神情甚是温柔。

我去了另一房间睡午觉。我就不信真没人为他换药。我睡了两个小时的午觉,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我洗了把脸后,想起我的房间里那个该死的男人。

我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床上的他居然也睡着了,肩上的纱布渗出了不少鲜血,近乎将整片纱布染红。

我惊呆了,蓦然又想起他刚对我说的从前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心下一软。我缓缓地走了过去,当我的手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的长长睫毛微动一下,便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很深,凝望着我时,透出温柔的暖意。

这种眼神对熟悉他的人是陌生的,甚至对我而言也是陌生的。他从前也用柔情万分的眼神注视过我,可那种柔情尚不及现在眼神里的五分之一。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拿起水盆,去厨房换了一盆热水。房间内,我解下了他肩上的已被鲜血完全浸透的纱布,放到桌上。看着他的伤口,我满眼惊惧。我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口,伤口之深,连阴森白骨都隐隐露出,皮肉泛着诡异的紫蓝色,殷红的鲜血不断向外渗出。

这完全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只不过正好刺中了他的肩头。我的身子微微瑟抖。

他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低语道:“已经没事了。”

我抽出了手,从水盆里拿起热毛巾,拧干后在他伤口的周围轻轻地擦着。每擦一下,他的身体就会轻微的颤动,尽管我的手已很轻。擦了一会儿,我的指头上沾着药膏,小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涂抹。我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忍耐疼痛,便加快了速度,但下手的力度仍然很轻。

当我用干净的纱布将他的伤口包孔好,正要端水盆离开时,他道:“还有一处伤口。”

“哪里?”我机械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