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君却道:“邬庆川……”
郁清梧:“嗯?”
兰山君:“邬庆川,除了你我恨他,在国子监等学生眼里,倒是顶顶好的人。”
“你应比我还知晓,他有一张出口就是大义的嘴巴。”
她道:“或许是邬庆川承诺事后帮他保住一家人的命吧。”
郁清梧眉头越发沉下去,“这不是他做事的习惯。”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麽事情。
兰山君也想不起来任何跟倪家父子有关的事情。
她与这家夫人们并不相交。
她遗憾道:“别人若有我这番机遇,说不得翻天覆地。”
郁清梧却正经道:“山君,任何一个世道,都不是靠一人前行的。但这个世道的一些人,却因你的重回,已然越过越好了。”
如他。
他这个人,眼看就越过越好了。
他送兰山君回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当初,你为什麽会选择跟我这般的人成婚呢?我如今想来,你在知晓太孙跟你的关系后,应该能够有更好的选择。”
山君是个有手段的姑娘。她想跟宋家制衡,选一个好控制的男人,选一个好家世做底气,其实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兰山君闻言一愣,而后笑了笑,道:“彼时先是觉得我们命运何其相似,都该活下来。”
“但若是活不下来……”
“那不论谁先死,先死的人,应有一副棺木。”
她从他手里接过灯笼,转身要走:“我们上辈子,都不曾入土为安。若是能有一个墓碑,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