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君呀,枉我蹉跎半生,一事无成,还愧对父母兄弟,最后只能来做和尚了。”
兰山君深吸一口气,“那要如何呢?如何才能铲除内贼呢?”
郁清梧就笑起来,“我并不自大,敢说自己可以。但我心中藏着一杆秤,自此不偏,永生不变。”
“前人没有办到的事情,我不着急。前人去世,我还活着。”
他对兰山君说,“段伯颜曾经说,天下山川的安危,并不在于山川有多险阻,而在于君主的德行。”
可何其有幸,才能碰见一位有德行的君主。折太师没有碰见,段伯颜和太子也没有碰见。
他笑了笑,“只能慢慢来了。”
他说完,心中倒是畅快了一些。但他是痛快了,却见她突然一脸的悲戚,周身颤抖。他一时之间,又手足无措起来。
他总是不懂她这股莫名而来的情绪。
但她眼眶都红成这般,嘴唇颤抖得很,想来是想要哭的。
她在忍着哭。
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哭过。她这个人,实在是坚韧得很,连哭也不愿意。
他从没有见过这般的姑娘,这让他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此时要用什麽话来安慰。
是因为她同情段伯颜?是因为她是蜀州人?家里有人死在那场战争中?
可这时候,也不用需要知道那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