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地中,随着阿织每一次挥剑,无数剑意成魂,铮鸣着朝天妖袭去,它们自会收招放招,自会起势破势,甚至自会分芒问心,无数剑魂累积,形成剑之沧海,把天妖团团围住。
剑魂势不可挡,或斩下天妖鳞片,或割下它肤上黑须,天妖在剧痛之下嘶啸出声,它虽然灵智缺失,但有兽的本能,到了此时此刻,它明白若它不使出全力,定会葬身眼前女子的剑下。
忽然,天妖周身的鳞片变了颜色,如火一般的色泽渐渐褪去,成了湛蓝。
它的呼吸愈来愈沉,似在酝酿着什麽,不等衆人反应,它忽然张口。
震耳欲聋的啸音间,奔流的浪涛从它口中涌出,整片结界骤然倾覆成海。
怒涛与阿织的沧海剑意相互抗衡,若不是奇门剑阵加持,引妖血阵只怕要在此破裂。
饶是如此,小松门几人已快维持不住,他们如在浪涛上漂浮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掀翻。初初本来善水,无奈它实在年幼,只能把眼前一小块地方凝结成冰,根本无法相助他人。
眼前几人还未伏诛,天妖的鳞片再次变色,湛蓝中浮起冥光,它痛恨地再啸一声,却不是对着阿织几人,而是对着伤魂谷的结界。
阿织心道不好,却无力阻止。
伤魂谷的结界本就是以天妖之力结成,任凭天妖收放,困于结界中的阿织几人有剑阵护持,它无法吞噬,但结界外的人就不一样了。
此刻,还有许多修士被痋山的迷障困住,没能立时逃脱,结界的边界在天妖的呼啸声中朝外扩张,越过山势,将整座痋山纳入其中。
妖息席卷过的地方,掀起沧海怒涛,从地底探出的黑须刺穿无数修士的身躯,让他们最终成为这场献祭的祭品。
阿织也说不清天妖究竟吞噬了多少修士,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妖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