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道:“你说。”
流纱看了楹一眼,擡手帮他拭了拭泪,“我们祝鸿氏这一代,本该由我辅佐少主,可惜我父亲去得早,我提前入了月行渊,辅佐少主的重任,就落到了楹身上了。少主您看到了,楹还小,还是个爱哭的孩子,我这个做长姐的,来不及教好他,以后他跟了少主,还望少主多担待,给他些时间长大。”
“奚琴”道:“好。”
“第二个心愿。”流纱道:“少主,我不去冥思殿了。”
“为何?”“奚琴”诧异地问。
流纱垂下眼,莞尔道:“少主您知道的,流纱从来都是个爱美的人,去了冥思堂,纵然可以多活几个年头,又有什麽用呢?看着自己灵力流逝,皮相一日日地衰老,最后丧失五感,空余记忆,对流纱来说,比死更可怕。今日生则今日生,明日死便明日死,既然我们命该如此,何必与天相争?流纱这一心愿,少主可否帮忙传达主上?”
……
“是她说的,不去冥思堂,生死由天?”
空旷的大殿中,青阳氏家主负手立在一张香案前,淡声问道。
“奚琴”道:“是。”
香案上挂着一张春神句芒的画像,家主望了画像一眼,叹了一声:“去冥思堂,她尚有数年可活,不去,至多只有三日,不过……罢了,既是她自己心愿,便遂她意吧。”
说完,发现“奚琴”仍留在殿中,问:“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