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氏越说越离谱,魏祁不愿听了,开口道:“母亲,儿身在朝中为官,不宜太信奉这些,袭爵之事来得突然,母亲一时难以接受便多在房中静养,切勿诋毁埋怨祖父,或是面露不忿,以免教祖父伤心,加重病情。”
张氏知道好歹,不敢再发脾气了,家中是二太太在管着,想必到处都是她的耳目,万一将话传到国公爷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说话了,魏祁关照她静养,与宋胭一道出去了。
宋胭一路沉默,到了自己院中,魏祁才低声问:“不高兴?”
宋胭点点头:“有一点。”
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去热桌上的菜,魏祁刚才只吃了一半。
魏祁到她身旁道:“父亲早逝,母亲不管公中事务,我又总忙着朝事,陪在祖父身边的多是二叔,祖父心疼他,也情有可原。”
“我知道,可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什么二叔不容易,六弟又有什么,为什么祖父和母亲都是如此?”
宋胭终于憋不住,也如张氏一样愤慨道:“不是你更不容易吗?努力读书考功名的是你,努力在官场经营的是你,你何曾有机会赏牡丹,何曾有闲心陪家人说笑?
“你宵衣旰食才有今日,祖父为何要说二叔不容易?就因为你没空去嘘寒问暖,没空去给寻什么百年神龟吗?
“还有母亲,算我大逆不道说句不敬的话,她中年守寡的确苦,可你也是青年丧父啊!她那时好歹也有三十多,是个经历了半辈子的妇人,你却才十几岁,不过比曦姐儿大一些,便没了父亲,靠自己去考功名奔前程,想也知道不容易,我就不知为何母亲一连说了两遍六弟没官职!
“难不成你的官职是天上掉下来的!谁要官职谁就去挣,我若是你,说不定还没这么好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