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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手。”谢心洲纠正他,“不是音乐家,甚至不是首席。”

喻雾真的觉得他这张嘴多亏了他不爱说话,笑下笑,朝他挪了一步,和他并肩看雪:“其实我以前性格很烂,又特别能打,脾气差得要命,能动手就不张嘴,还有个疯子妈,和老喻那样的爸,人人对我敬而远之。”

谢心洲:“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就好。”

“……”喻雾又笑了,“你这个嘴啊。”

第15章

谢心洲这个嘴已经含蓄很多了,他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句“你好像喜欢我”,谢心洲不喜欢搞铺垫或是循序渐进。

他甚至不明白人与人交流为什么要走一段流程。

所以他那句“你好像喜欢我”,原本想说的是,“我们可能过不久就会上床”。

同样,谢心洲并不是感觉到的,而是通过逻辑分析的。喻雾对他的各种行为和动机已经不能单单用“砸坏了琴而愧疚”和“有欠债而卑微”来解释,谢心洲不会羞赧地逃避“他可能喜欢我”这个选项,他只是说出这个可能性。

“上床”这个可能性也是谢心洲推导的结果,八角笼里充满力量的喻雾,真实且直面地让他感知到了“力量”。这是相互的,他愿意感知、他感知到了。

接下来谢心洲可能会从接受变为索取,这说不准。

他终究没有真的遁入空门无欲无求,他想要那个独奏的位置。

诚然,如果分析错误,喻雾对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么他不会尴尬。他只会平静地点头,表示自己误会了。

网约车来的时候,雪在路面已经积了起来。

司机师傅把空调摁高了些,返回市区的路开得很慢,平均40、50的车速。车厢里很安静,后排坐着的两个人都不出声,也不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