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啊。

“那我不拍了吧。”他按关了窗户。

连雨止正准备靠坐回去,吴历却又停了车。

吴历没有回头,平稳地问他:“这是你真实的意愿吗?你不想做导演了?”

连雨止靠在座椅上:“嗯。”

吴历熄了火。转过身来,隔着车座,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是吗?”

对着吴历明亮的眼睛,连雨止眼眶渐渐红了,他咬牙,想要维持气势,可控制不住战栗的声线让他一开口就暴露彻底:“你别管我。”

吴历伸手,想要碰他,他侧头靠在车窗。

吴历落了个空,也不在意,像是回想似的,慢慢说:“只要你再说一次,你不想拍电影,我就不管了。”

连雨止最受不了激将,就算心里在痛苦里翻腾,却还是立刻要开口:“我……”

“我记得,”吴历打断了他,不让他往下说,不容他开口地说:“很多年以前,有人喝不了酒还要去拉投资,一回来连钥匙都找不到,吐得昏天黑地

眼泪满脸。那时候,我说过吧,他要投资,我可以给他,他就算累了,选择放弃拍电影,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初是谁跟我说,他的才华价值千金,用不到我来接济。是谁跟我说他哪怕放弃和我恋爱,也要拍一部属于他的故事。是谁在酒局里犯胃病爬不起来,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说他要死了,让我背去了医院还不肯低头?”

吴历看着他不停掉眼泪,终于连反驳自己也做不到了,竟然也不觉得痛快。

吴历也咬牙说:“你现在告诉我,你终于要放弃这玩意了,你以为我会拦着你?那就放弃吧。”

说完,吴历直接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拔出来,放在一边,继续开车。

“停车。”连雨止好艰难挤出这两个字。

吴历置若罔闻。

连雨止发了火,踢他的座位:“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