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隻當聽不見,面無表情的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扒開,石壁上的餓鬼此刻沒瞭之前的兇惡,他被禁錮在畫中無法動彈,隻能張嘴發出痛苦的哀嚎。任由葉雨把傷口撕裂擴大。
而鬼鎮內的小餓鬼們隻見天上一隻帶有水藍色鱗片的大手伸進來,伸入溶洞剛剛被劃開的缺口。在裡面一陣亂掏。
隨著傷口的擴大,壁畫上逐漸露出溶洞深處的地下洞穴,裡面還是那麼燈火通明。水潭中央的青銅大鼎內枯骨如山。
雖然葉雨早有預料,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真的在餓鬼的肚子裡到處走,自己走過的狹窄水道搞不好就是對方的胃部或者腸道後,她還是忍不住黑瞭臉。
不過她還是忍著惡心,大手迅速朝著青銅鼎抓去,之前在她眼前猶如小山一般高的大鼎,此刻就好似迷你玩具一樣。而隨著枯骨被她倒出,六道輪立刻從中一閃而出,朝著六道散人快速飛去!
此刻兩者身份顛倒,它想要掙紮出一條生路,就要看葉雨同不同意,而葉雨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怪談,隻見她出手如電,手中的石刀把六道輪死死釘在瞭壁畫上!
最初應見雲隻是覺得頭頂發癢,講究儀態的他強行忍耐下來,不想在衆人面前撓頭瘙癢。而候習卻沒有這個顧忌。
感覺頭癢癢的很,立刻伸手撓瞭撓。結果卻止不住癢,那股癢意仿佛是從骨縫往外鉆一樣,輕輕的撓根本無法止癢。於是候習使勁撓瞭兩下,頭皮屑好似下雪一樣。讓走在一邊的石碩嫌棄的避開。
而另一邊的馬萍也癢得難受,忍不住伸手撓頭止癢。她心想著,自己昨天才洗過頭,怎麼會這麼癢。隨後一想那什麼調查員說他們被困在怪談裡失去瞭幾天記憶。覺得應該是這幾天沒洗頭的緣故。
然而今天不知怎麼瞭,馬萍平日就算有幾天懶得洗頭,也沒有這麼癢過,那股癢就像是平日裡肉裡癢,而不是皮上癢,隻撓表面不得勁,讓人恨不得狠狠咬一口癢處才好。
“嘶!怎麼這麼癢?!”
“癢!好癢!”
“你們快幫我看看,我頭上是不是被什麼蟲子咬瞭,怎麼會這麼癢?!”
距離出現異常才幾秒的功夫,候習就煩躁的從一隻手,改為瞭兩隻手瘋狂抓撓自己的頭頂。先是‘暴風雪’伴隨著發絲飄落,但緊接著,落下的就不隻是頭皮屑那麼簡單瞭。
石英等人停下腳步,石碩本想幫候習看看情況,但才上前半步,他就猛地一頓,隨後迅速退後兩步。警惕的看著候習。
隻見此刻的候習垂著頭不斷用雙手使勁撓頭,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不經常修剪的指甲狠狠在脆弱的頭皮上撓出道道血痕,不一會兒指甲縫就塞滿瞭皮脂和肉絲。再之後,大塊大塊帶著頭發的染血頭皮被抓撓下來!
石英發現高柏也在快速撓頭,立刻警覺起來。“樹怪你……”
高柏面色難受道:“好癢,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頭好癢!”
高柏的意志力不錯,動作還稍顯克制,而一旁的馬萍早就和候習一樣,把自己撓得頭破血流瞭。鮮血正順著她的臉滑落,應見雲死死捏住拳頭,強忍住這股詭異的癢意。然而有些事不是他想忍就忍得住的,短短三十秒,那股癢意就已經直達巔峰!
“好癢啊!!!”
候習忍不住仰天大吼。幾乎是同一時間,候習、馬萍、應見雲、高柏仿佛受到瞭什麼操控一般,兩隻手猛地一撕!
撕拉!從頭頂開始,脆弱的人皮被撕成兩半,四隻血淋淋的動物從人皮之中猛地跳瞭出來,正是猴子、狐貍、老鷹和一匹馬!
在褪去人皮的一瞬間,之前丟失所有記憶瞬間在四人的腦中浮現,應見雲的瞳孔一縮。終於記起瞭也明白瞭一切!
白天的他積極的尋找線索,試圖逃脫怪談,渾然不知,晚上的時候,黑漆漆的房間內。他從人變為一隻狐貍。擡頭目露幽光的窺視著床上的石碩,他餓瞭,他想吃人,想念人肉的美味。但狐性狡詐,他因為熊頭人太過強悍,他選擇瞭按兵不動。
第四天晚上,他變成狐貍後被人撞破,雖然沒有作為人的意識,但依然憑借自己作為狐貍的狡猾第一時間逃跑。直到……他去而複返,對著葉雨發動攻擊,最後被擰斷瞭脖子。
再然後……是葉雨抱著神像帶著衆人沖出一條血路,而他作為追擊者,隻能混在餓鬼群裡眼睜睜看著他們逃出城門。
原來……原來……原來不是他贏瞭!贏傢是葉雨,而他……早就敗瞭!不,應該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贏的可能。因為他親手為自己選瞭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