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她又點開跟沈映之的微信對話框,壓瞭壓心裡的那些愁緒,努力鎮定下來,問:【沈總,你知道她的房間號嗎?】
沈映之:【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訴你瞭,她不跟我講。】
【謝謝。】
談雲舒不跟沈映之講具體的房間號,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是嗎?
也就是說,談雲舒不想見到她。
方逾看著這句話,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似是有一把生鏽的刀在慢慢地割著她的心髒。
明明沒開車窗,寒風卻也像是透過玻璃將她刺痛,過去跟談雲舒相處的畫面在她的眼前一幕幕放映,好多畫面美好到跟夢境一樣,她什麼都記得,又什麼都捉不住。
她曾經想著,哪怕不能跟談雲舒一直在一起,她也想可以跟談雲舒在一起久一點。
而現在,她親手切斷瞭這一切。
她說的那句話那麼殘忍,殘忍到她自己代入進談雲舒的視角,都會難受到覺得空氣都稀薄。
明明她們在熱戀期,明明談雲舒在過去的百天時間裡,對她都很好。
方逾的眼睫覆下去,呼吸又艱難起來,她的病本就沒有痊愈,現在更是覺得喉嚨發痛,往外說一個字都困難。
也是這會兒,方芹又出聲:“小愉。”
“嗯?媽,沒事,我很好,我……”她啞著聲,習慣性地就想報平安,她知道今天昏迷的事情嚇著媽媽瞭,至於內心的鬱結,在做夢的時候她就夢見爺爺奶奶和父親在安慰她,跟她說不要自責。
她是不能再自責下去,她還要好好活著,才能讓傢裡人放心。
“不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