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酒,也恨那些不争气的女人。若不是这两大魔头,小凤的口袋里揣着的就不是这几十万了,也许会是一百万,更多的或是两百万?三百万?她不敢想,心里反正觉得失去的和应得的加起来有好多好多。
她不是那种特别爱钱的女人,但总觉得老爸那钱花得实在冤枉,觉得老爸忘了那苦撑的岁月。她没能劝醒老爸,唯有让苦涩的泪水汩汩流淌,让柔弱的心去承受一遍遍苦汁的煎煞。每到夜深时,一个人守在铺子里,叹一会长气,辗转一夜娇躯,有时一夜听不到开门的声音,她就会提心吊胆地眨着疲惫的双眼守侯,守候着那粗重的气息伴随老爸回来。
这几天,她心中的苦恼又增加了几分。椰子林的老板抢着她的信息做了废料不锈钢生意。那是小凤费尽心机搞到的讯息。是西安一个老板带到深圳来的。可老爸酒后失言,硬把这到手的钱拱手送人,让椰子林的老板赚了十万,还暗笑老爸慷慨大方呢。小凤真有些恨那矮个子老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是老爸喝酒,这笔款子如今已到了她的帐上哟。
像这样的事小凤不记得有好多回了,她只记得每次失手后,自己就伏在铺柜子上哭,哭得好伤心的,可哭了好久也没人过来劝,屋子里除了那些货,剩下的就只有娇柔的哭声了。有时候,她很想请个帮手打点铺子,自己一个人出去闯生意,不让老爸插手,但她终究不放心,怕抓了芝麻丢掉西瓜,连个到了手的几十万家产也给抛光。小女人没这份胆量,也有些赌不起,一望着一批批上门找事做的打工仔打工妹们,闭住丰厚的小嘴直摇头。
每在这时候,她就想起了妈妈。妈妈如今还在乡下,她看不得老爸玩女人,只好躲起来一个人种两亩地,搞些新鲜蔬菜送给左邻右舍,全当行善事济助吃不到新鲜的人们。
铺子里的响动触动了小凤的神经,她张耳细听,是墙上石英钟在报时,原来已是五点钟了。
她正想出去看看,老爸的声音却意外地飞人耳中:“小凤,你在痴痴呆呆地想啥哟?”
小凤起身,看到老爸步子踉跄走进门,先是一怔,接着冒出一股火来:“爸,看你一天一夜不回来,可把我急死啦。”
爸说:“你急个啥呢,还不是老一套。哎,小凤,张大快来了没有?龟儿子莫不是骗我哟。”
小凤倒了杯开水给老爸:“你还记得做生意呀,昨夜公安局抓嫖宿抓得好凶哟,你不怕坐监子啊?”
徐长寿说:“哪能呢?你以为老爸是那块料呀,哼,公安只怕摸不到影哟。”
“爸,”小凤担心的说,你还是赶紧收心吧,免得吃了亏后悔,到时候铺子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