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页

厨娘皇后 安安 1194 字 2个月前

如扇的睫毛泄开一条缝儿,轻启红唇,我声如莺鸣:“昕!”简单的一个字,倾尽了今生情。

“云儿!”他激动着看我,脸已憔悴,笑如春风,眼色很是动人,散发着清净迷人的光彩,很是动人。突然之间,我的脸被他如雨的滚滚热泪淋湿,心头一软,深情厚意溢满心间。就这样,他吻上我的额,轻轻的,若羽毛微拂,好一会儿,他停住,用目光锁住我双眸,镇重其事地说:“若失了你,万里江山再无颜色。”

“昕,我爱你!”话语消失在他深情的绵吻中,天地之间只余我们彼此心心相印的情怀。

旎旖相拥,诉尽深爱之后,我稍微环顾,自己与他还在一间清静的禅房之中,不禁感慨而来:“昕,我们还在龙坤寺呢!”在佛家面前,我们俩拥抱如常,真是有违敬意,旋即又想,那些个高僧自认无欲无求,却不问我意愿,非要强行将我送回,真该愧对佛祖。

“嗯,尚在龙坤寺里。”

“现在几时?”

“月上树梢了!”

“昕,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刻也不想,连夜带我走好吗?”经过白日里这么一闹,我厌恶这里的一切,心里却在向我的父母兄妹们告别,再也不回去现代了,祝他们欢笑若常。

“好,你说不呆就不呆,我们连夜就走!”他允诺着,笑脸却突然阴郁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立刻就走,回宫后再处理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伸手打横轻抱起我弱柳之身,一脚踹开房门,发泄着心中怒火。出门才见满院的灯火,皇甫文杰、冷飞跪在门前请罪。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黑如漆,若不是抱着我,早就用拳脚招呼两人了。

“皇上息怒!”我寻声一望,说话之人居然是仙风道骨的老丞相石澜。他怎么来了?

“今日多谢石老丞相为朕点出迷津,否则朕就再见不到云儿了。只是你为何还为他求情?他竟然大胆到后宫劫走了云儿,还妄想将朕和云儿永世分开,如此大逆不道,实该死罪一条!”他骂声连天,跪地的皇甫文杰未动分毫。其实皇甫文杰是一个无比忠诚的兄长,在他的心里,只要是对皇甫文昕好的事,他拼了命也要去办到,只是方式欠妥,身为天子的皇甫文昕又全然不知,

我正要开口,石澜业已说话:“皇上,如果娘娘并非真正的凤身,就算今日杰王不这么做娘娘也会有离开皇朝的一天。如今娘娘得以留下,恰恰说明娘娘确实是九天飞凤,堪当我皇朝之炎后,母仪天下,是一件大好事。既然是大好事,就不宜因细屑之事动怒而冲淡了喜气,况且杰王原本也是为了保固您的皇位,其情可悯,应赦无罪。不仅如此,参与今日之事的所有人都应该在被赦之列,如此方能展现出皇上以德服人的胸怀。”

“老丞相有所不知,倘若今日云儿被折腾得有个闪失,那将是一尸两命。不说云儿身份尊贵即将成为皇朝之后,单说她怀中龙脉,就足够让这里的所有人陪葬!”扬眉冷薄一笑,他吐出冰般的字来,揽住我的手却温暖如阳,惹得我心醉。

“什么?恭喜皇上和娘娘,大幸呀,大幸呀!”石澜一听,眉开眼笑地道起贺来,然后又说:“既然皇上双喜临门,就更应该以德报怨,为娘娘及皇嗣积福才是。此事宜大昭天下,如此一来,眼下境况自然迎刃而解!”有治世文才的老丞相说起话来风度尚在,一点一滴都是良策。

石老丞相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言语,便说:“昕,老丞相说得有理,不用追究了,带我离开吧!”

他压下怒气,想想便依了我的话,狠狠地说:“朕暂且依了老丞相相的意思,此次就不多加责罚!哼!”

正待要离去,几个小和尚惊慌失措地跑到面前,大喊大叫:“师祖,太师祖,大事不好啦,乾坤殿被天火劈中,着火啦!”一干原来一动不动的老和尚们面色大惊,立即飞奔着去救火了!

跪地的皇甫文杰和冷风被老丞相石澜扶了起来,听见着火,茫然地呆滞片刻,看我的目光已染上了三分诚挚的尊敬!

我一阵愕然,却听昕他狂傲地大吼一声“烧得好!”,长笑惊天,抱我步入灯光映衬之下的黑夜之中,又才对我低语:“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了,就算丢下江山,放弃皇权,也再不上你涉入危险。”

云归处

皇朝三十三年七月,菲图皇朝顺昌皇帝禅位,留旨两卷,其一为封沐贵妃为皇朝之后,号‘嘉纯’,其二为命皇甫文森继承皇朝大统。同年,皇甫文森遵照旨意,在群臣拥护下登基为帝,年号‘顺泽’。

合上史书,我摸摸自己微微突起的腹部,坐在藤椅之上,舒展身姿,慵懒柔笑,沐浴着阳光与风,思绪飞扬,从楼台上端望眼前美景。近处池峰湖清凉凉的泛起微波,灿若明珠,清如碧玉。依着岸堤滋长的水草显得格外柔媚。岸上榆柳成行,一片翠绿荫郁惹眼,间或隐着几座小亭,雅趣横生。

“在想什么?”缓步上楼的他身着月白长服,乌黑的发用简单明快的紫色丝带绾起,被风吹得翩翩起舞,随性写意。他从来就长得这么俊美!将手中的莲花合彩汤碗搁在我身边的小几上,他抿唇一笑:“来,喝口我亲手炖的杞子汤!”

“都快被你养成猪了!”我高高地撅起唇,撒娇耍赖,就是不要再喝汤。从前我是个厨娘,下厨是份内之事,自从脱离皇权,他倒是全权扮演了这一角色,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在我的英明教育之下,他现在也算得上一个厨中高手。古话说君子远疱厨,何况他这九五之尊?我心里清楚,他是怕我劳累,顾及着我和肚里的小生命,领了这恼人的差事,未有半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