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18)
思雅安于现状,除了父母不在身边,其他的都如昔日般温暖幸福。一个可以给她和姐姐温暖和幸福的家,她无甚感激。
然而,这样幸福恬静的日子,并没有像是烙印一样深深的固定在她们身上。
伴随着即将到来的痛苦的是舅妈有了一个孩子。舅妈是一名封建保守的女子,善良懦弱容易被人利用,见不到亲密的人在自己的耳边煽风点火,见自己的丈夫对妹妹的女儿疼爱有加,并且早已扬言说只要她们陪着,以后都将不再要孩子。她心惊胆寒的害怕,男人都死翻脸就无情的男人,所以怀孕的事情,她只敢偷偷的告诉了姐姐。
舅妈的姐姐是何等精明老练又心狠手辣的人。她觊觎妹夫的财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由着妹妹嫁入豪门,她肠子都要悔清了,就因为她早结婚了一个月,所以大好的机会,就那样白白的送给妹妹了!毕竟血脉相连,摈弃嫌隙,再来一次抉择,她怎会如此简单的就放弃了。
她的计谋——想尽一切办法让思雅和凌雅消失在苏家!
舅妈本来就害怕,不愿这样做,但姐姐一词一句的劝道:“妹妹,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啊。以妹夫对那两个孩子的疼爱程度,你觉得他会要你的孩子吗?”
话还没说完,舅妈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掉在手背上滚烫滚烫。
舅妈姐姐见时机已到,于是趁热打铁道:“放心,我知道你善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吧,你只要将孩子带出来,其它的都交给我,你顶多被丈夫说成是照看孩子不周,认个错,以后等风平浪静后,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害怕留不住你丈夫的心吗?”她怕妹妹会动摇退缩,于是加重了筹码:“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那两个孩子的事,我认识一家比较体面的夫妻,他们没有孩子,我可以将她们送过去,那里离这里很远,我相信不会有事的,即使孩子被找到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你的孩子怕早已可以叫你妈妈了呢!”
舅妈一直苦于自己结婚这么多年,依旧无法走进苏灿的心而感到莫名悲伤,听姐姐这么说,就认定了孩子是夫妻间的磨合剂,只要有了孩子,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丈夫,而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必须剔除挡路石!
商量好这一切事务后,舅妈不动声色的回到苏家,两个可爱的孩子腻人的跑过来叫她舅妈,她听在耳里顿觉讽刺!
元宵节那天,凌雅和思雅开开心心的期待着晚上姥爷能带她们出去放花灯,但姥爷的年纪毕竟还是大了,怎经得起两个生龙活虎的调皮孩子的折磨,本来就劳累了一天,走路都战战巍巍,凌雅见姥爷这样就不好再勉强,于是拉了妹妹说吃了晚饭看了烟花后,就直接睡觉算了。
哎 (19)
舅妈蹩脚的插嘴道:“凌雅思雅,你们想出去玩的话,舅妈带你们出去好不好。舅妈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可以带你们出去的啊。”
凌雅和思雅听舅妈这么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二话不说的就三下做两口的吃了饭,高高兴兴的一左一右拉着舅妈的手出去了。等苏灿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工作忙,连元宵节都不能准时回家吃饭,也只能得她们回来在十二点钟之前再吃一顿饭了,对于这样有着形式的温存,他有着格外的固执。
其实外面也不见得比她们家漂亮热闹多少,只要她们愿意,可以让家里的佣人一个晚上的不睡觉为她们点烟火,但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
思雅玩得乐了起来,凌雅也跟着喜上眉梢眉开眼笑,舅妈是真的疼爱着她们呢。
向舅妈要了钱,凌雅和思雅说要去那边买吃,舅妈就在广场的墩子那里等着她们,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舅妈转了个身,将自己藏到了墩子后面,捂着嘴,不让痛苦的声音从自己的嘴中流泻出来,她半仰着头,泪水流泻般的花落,望着星光如同眼泪般刺眼的夜空,她祈求上苍原谅她的自私。
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披风,带着墨色的眼睛,在本来就有些暗的天色里,显得更加难以辨认。
思雅手里握着钱,她津液分泌,啊,最香最甜的啊,我来了!
一个箭冲上去,还没开始迈开自己的步伐,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以为是姐姐嫌她走得太快,有辱斯文,所以就放慢了脚步,却被人抱得脚离了地,她一惊,姐姐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陌生的男子正将她抱在怀里!
她不认识他,她本能的挣扎着想要逃跑,阻止思雅的是一块小湿巾,湿巾上沾了能让人瞬间晕厥的迷药。思雅双手双脚无力的耷拉而下,凌雅也被用以相同的方式。然而,舅妈的姐姐并未像她所说的那样,将凌雅和思雅送往那对没有孩子生的人家,她对自己的妹妹有着深痛的怨恨,那怨恨与亲情相连。
舅妈不知道,正因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从今往后活生生的折断了她后背灿烂的人生,凌雅和思雅被人贩子绑走,送去了一个乞讨集团做儿童道具;而舅舅知道这件事情后决绝的要与舅妈离婚,即使后来有了孩子,虽在姥爷的极力阻止之下没有离婚,却再也回不到从前,舅妈从此过上了守活寡一样的日子,丈夫发疯似的到外面去找思雅和凌雅,甚至连她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她坐月子,他都没有瞧过他一眼,从此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