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会她的气话,迳自将具有解热效果的止痛药放在手心上,又倒了一杯温开水,踅回她的身畔,扶起她虚软的身子。

“乖,把药吃了,先治疗发烧比较重要。”

“走开!”她惊恐地瞪着他手心上的白色药丸,低吼道:“走开……我不能吃药,把那种东西拿走开!”

她用力地推开他的手臂,弄翻水杯,溅湿了他的上衣。

“紫葵,你怎么了?”他不解地觑着她反应过度的表情。

倏地,胃部翻涌,一阵酸恶的感觉直冲喉间,紫葵捣住唇,奔到厕所,锁上门,伏在马桶上干呕许久。

“紫葵,你怎么了?”萨孟仰听见厕所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呕吐声,焦急地狂拍着门板。

他无肋地在门外徘徊,臆想着她这阵子奇怪的言语与举止。

为什么她会突然冲进厕所呕吐呢?为什么会说自己不能服药?

他忽然忆起那晚在饭店外,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一双怨怼的眼睛满布忧伤。

如果照顾酒醉的女人走你的责任,下次别忘了做好防护措施。

他从复杂的思绪中理出头绪来,最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她怀孕了!

倏地,他转头查看起屋内有无任何可以佐证的东西,果真瞥见五斗柜上摆着几本“怀孕百科”和“孕妇须知”等书籍,还有几张莫札特的钢琴协奏曲,至此,一切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

她脚步虚浮地踏出厕所,瞟了他一眼。“我没有力气和你争执,滚出我的视线,离开我的房子……”

他走向前,由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身子,为她所受的委屈感到懊悔不已。

“紫葵,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以为你在耍脾气,不该让你受那么多罪……更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他心疼地附在她的耳畔低喃。

她轻颤的背脊熨贴在他的胸膛前,聆听着他的道歉,多日来承受的委屈与苦楚,涔涔从心里渗出,化成一滴滴的泪水溢出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