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巨浚业撑着伞走向她。

她抿紧唇,盯着鞋尖,没有勇气看他。

她以为可以回去以前的家,没想到房子早就卖出去了,她想离开那个不快乐的地方,却又发现整座城市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在最凄惶无助的时候,她的心底突然浮现巨浚业的脸庞。

他抬起她苍白冰冷的小脸,拨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发现她右侧脸颊是肿的,上面清晰地浮现一个掌印,连嘴角都破了。

「谁打你的?」在说话的同时,巨浚业脱下夹克披在她冷得发颤的肩膀上。

他的外套残留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地煨暖了她的肩膀。

她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不想回答。

「沁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目光往下移,瞥见她手中的背包和画袋,俨然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了底,她应该是跟家人发生了争执。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几乎绝口不提她的家人,印象中只有一次两人到植物园闲晃,坐在荷花池前聊天时,她用一种骄傲的口吻说曾经和妈妈来这里写生过,而且那幅画作后来还得了北区高中组油画冠军。

可是下一秒,她却神色忧悒地说:「可惜她再也看不到我上台领奖的画面,也永远无法分享我生活中所有的喜悦了……」

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她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我可以去你家吗?」她怯怯地说道,明明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但仍抑制不了离家逃跑的冲动。

如果巨浚业无法收留她的话,她只能坐火车去新竹投靠舅舅了。

「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要先打个电话回家,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走进便利商店买了一张电话卡,拨了通电话回家,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