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任维熏拎着行李踏出桃园国际机场,招了出租车入座,在滂沱雨幕中,亮黄色的车身一路飞驰在人车俱寂的公路上,直奔台北。

玻璃车窗上倒映出她疲惫的侧脸,但莹亮的眼睛却掩饰不住兴奋的情绪。

她想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连夜从上海搭飞机赶回台湾,只为了照顾生病的季少衡。

下午挂断电话之后,她愈想愈不安,深怕他会闹脾气不去看医生,想到他在冬天发烧到三十八度半,甚至连公司都没去,肯定是非常不舒服。

因此她破天荒做出一个决定,请假回台湾照顾他,反正今天是星期四,顶多只请一天假,周末又可以待在台北,她决定后便将手边的工作和业务委托给代理人。

回到宿舍后,她匆匆收拾好衣物,搭着出租车到机场,连夜赶回台北。

她自嘲的想着,她真的是疯了,爱情让她变得好疯狂,连工作都可以任性的搁置在一旁。

回到台北后,雨下得好大,她服了车资,撑开伞,拎着行李跨出车厢,来到季少衡的寓所。

她故意不打电话通知他要回台湾的消息,就是想要给他一份惊喜,等会儿看到她出现在门口,他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搭着电梯上楼,将行李放在脚边,看见无名指上圈着一颗璀璨的钻石,忍不住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半晌,大门被打开来,维熏抬眸,不期然对上周水晶的脸庞,欣喜的笑容冻结在唇瓣,身上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光似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冰。

她的视线沿着周水晶娇艳的脸庞缓缓地往下移,看见她衣衫不整,上半身罩着一件过大的男用衬衫,掩住了臀上的短裤,露出一双光裸的长腿。

她愣住,目光落在周水晶身上的衬衫,那是上个月他到上海时,她送他的礼物,但为什么现在却穿在周水晶的身上呢?

“周水晶,你怎么在这里?”维熏从干涩的喉间逸出声音。

“少衡他病了,我来照顾他。”周水晶好奇的瞅着任维熏,不是听说她调派到上海工作,怎么突然会台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