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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口不一的事还做得真不少。像每次在路上晃,头个先挑的就是她会用上或者可能喜欢的,甜食零嘴是日日有新意,天要冷了,他也会自动买回铺棉的夹袄,就怕她冷着闷着饿着。女人家簪头上的珠花他早不知挑买了几支,这会儿东西全都堆在他房里。每每一见着,他心头的气恼又加深一层。

那傻丫头,到底是不是能理解他一番苦心呐?

可恼啊!裴巽大吃一嘴鳝鱼。想他浪子裴巽何曾尝过这等孬气,平常姑娘遇上他,哪个不是抱怨他让她担心记挂,可今日,却轮到他眼巴巴地等着她学会将他的记挂放心上。

他脑子突然浮现两句话——“天理昭彰,报应不变。”

“可恶。”他再啐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住着锦心的那扇门,小小声“咿呀”开了点缝。裴巽何等耳利,脚步声刚响他就听见了,一颗心在胸口跳得多快,可表面又要装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他哪时学得这么别扭!他啐自己。可自下的承诺不做到不行,这可跟她将来安危很有关系。

“裴巽。”锦心堵在灶间门口唤道。

依梦渔法子,她应当是过去他房间,好说歹说央他开门,再使一招脚滑,软软偎进他怀里,再娇喃几句“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之类的话。她是想如法炮制,可没料到,裴巽在厨房里一待,就是一、两刻钟过去。

迫于无奈,她只好将场地移到灶间来。

裴巽依旧埋头苦吃,吭也不吭。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是吗?裴巽抹抹嘴,再舀了点水洗去手上残渣。

“你舍不得见我受伤,对吧?”

还不错。一直背对她的脸勾起了抹笑。路子是想对了,问题是,她接下来的做法。

“对不起。”说话时,她人已蹭到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