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一沾伤口,锦心缩身低呼。

“早知道就先不教你踢毽,本想留你养伤,却害得你多了伤口。”裴巽自责。

“我一会儿就没事了。”她急急说道。她真怕他就此收回毽球,不让她玩了。

真被她料中。

“就算你这么说也一样。”裴巽拾起毽球往怀里一塞,没收。

锦心倒抽口气,一张脸顿失光彩。

那表情好可爱。裴巽隐去扬上嘴角的笑意,盯着她问:“你真这么喜欢?”

“喜欢。”她急急猛点头,深怕裴巽不信她似。

“够了。”他手一托不让她再点头。瞧她头点得这么猛,他还真怕她会不小心把头点断了。“明天,大夫来换过药,确定你肩伤没事,我一定找个没人的空地让你玩个尽兴。”

“现在呢?”她头一回问他问题。

裴巽很新鲜地看着她,他两人的对话总算比较正常了。他点点头走到桌案,挑了绝对不会弄伤她的红风车,往她手里一塞。“呐,现在你只能玩这个。”

扫兴!锦心脚一跺生气。可裴巽哪理她,摇摇手指就是不改主意。只见她好委屈地嘟起小嘴,扇面一吹,风车“啪啪”地猛转。

瞧她气鼓鼓的样子,裴巽忍不住朗声笑。

跟她相处,实在太有趣、太有趣了。

翌日清晨,天刚透出点光,锦心就已经醒了。她打开窗睇视啁啾叫的鸟儿,手一伸,橘身翠头的鸟儿不怕生地跳上她指间。

这是长年待山林里的她才有的能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乌禽野兽早把她看成是家人,不管她上哪儿,每只鸟禽见了,总是容易黏上她。

凉风拂动她未束起的发,她手轻轻抚着鸟儿光滑的羽翅,之后甚至还跑来尾巴毛茸的松鼠,就站在她手边啃着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