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她用力摇头。她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早做好准备,就等他一声令下送她回玉河镇……

不可能有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原谅她?她欺骗了他,她骗了他啊!

“你听我说——”他端住她脸,逼她好好看清楚他的眼、他的心。“昨晚乍听真相,我确实很生气。但细听过原由,我发现我怪不了你。因为换作是我,我也没办法做出其他更好的决定。”

“那爹——我是说,大人您的——”

“就叫爹。”他不肯让她把界线划开。“你都已经把我的心偷走了,我可不许你在这节骨眼说我们的婚事不算数。”

当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说,她就奢望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她突然勾住他脖子,揽得紧紧的,大喊:“能当您的妻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我也是。”他脸蹭着她泪湿的颊,被她一抱,他声音也哽咽了。“对不起,我太执着我爹的遗愿,加上初闻真相的惊诧,我没办法好好思考,幸好经大姊的提醒,我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想告诉她什么?她泪眼细瞧着他的神情。

“是你啊,傻清儿。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是那个初闻我受伤,便急着想搀扶我出门的人;是那个想绣上一个又一个荷包,补足我之前从没拿过的人;是那个见了我伤口,不但不惧怕,还为我心疼哭泣的人——真的,杜冠梅这名字是不是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在你这里,我爱的人是你啊!”

天呐!水清还以为自己会晕了,或是还在作梦,她最最不敢奢望的语句,竟然从他口里说出来了!在知道她骗了她之后,他竟然还说他喜欢她,还说他爱她?!

“子牧。”她哇地一声大哭,整张脸埋进他肩窝又揉又蹭,直恨不得能这样钻进他身体,成为再也没法分离的一体。“我还以为你会恨我、恨我骗了你……我还以为你会遣人送我回杜家我还以为自己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

“傻瓜。”他不住亲吻她眼角、眉心,试图止住她不住滚落的珠泪。

可她太开心、太震惊,根本抑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最后他索性抱起她,单用一臂,浑不觉是负担似地将她抱回房里。

“门关上。”他边走边跟候在门口的银花与绣红吩咐:“今天我不见客,不管谁来,通通说我不在。”

银花与绣红相视一笑,屈膝喊道:“小的们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