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脸色不太好。”他一直以为她受了惊吓,脸色才会惨白惨白。

她连连摇头,在她还没吐实之前,她不想放弃任何与他相处的机会。“求您就依我一回,不亲眼瞧瞧您伤势,我不可能安心的。”

她很少要求他什么。他瞧她一脸坚定,点点头,遂了她心愿。

“你搀我。”他伸手向她。

她毫不考虑钻进他臂弯,牢牢搭住他腰杆。“小心点——”

回到书斋,樊康被她小心翼翼搀坐在椅子上。全秀已打点好换药的什物,包括一桶温水,全全备妥在桌上。

“我来。”她帮忙脱去他身上的长袍跟里衣,露出他黝黑精实的身躯。

一见他裹在伤口的绑布沾满了红血,她手指滑过他厚实鼓起的臂膀,难过叹道:“一定很疼吧?”

“没你想的疼。”他伸出没伤着的手轻碰她脸颊。“真正让我觉得害怕的,是听见全秀惊喊时,看见马车载着你失控地往前冲,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没办法保护好你,我当真叫该死了。”

“别这么说。”她按住他嘴,不想从他口中听见那个字。“您是将军,身分特殊,跟我比起来,您的性命重要多了。”

他摇头,他不接受这种衡断。“对我来说,一个没办法保护好自个儿妻子的男人,不配叫男人。”

但是——她泫然落泪,她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啊!

“怎么哭了?”他牵住她手,朝一旁的全秀使个眼色。

全秀悄悄关门退下。

他说:“重点是你安然无恙,这点伤,再过几天就好了。”

“我先帮您换药。”她吸吸鼻子,拿来湿布打湿他手臂脚上的绑带。

换药的动作她看全秀做过几次,加上手巧,一直没弄疼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