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娇弱。”樊湘芩倒帮弟弟说了句公道话。“好啦,我先带她离开,你弄好再来找我们。”

一离开书斋范围,水清立刻道歉。“对不起,早在大人没法亲自去迎亲时我就该想到,大人的伤一定相当严重,才会请人帮忙 ”

“我也有不对……”樊湘芩叹气。“是我忘了你一定没看过那么可怕的伤口,才会让你吓得脸都白了。老实说,我所以带你来看他,是想勾起你的恻隐之心,好催你们早点洞房。”

樊湘芩率性,出手就直指核心。

水清心慌了下,她跟樊康还未洞房这事,一直是她心头的结。

“你知道樊康那伤怎么来的?”

水清点头。“大人说过。”

那她就好说了。樊湘芩开口:“我所以想催你们,也不是在乎什么明正言顺,我是希望你能够当那个紧紧攀住他的人。”

水清皱起眉头。“我不明白大姊意思 ”

樊湘芩叹气。“樊康的个性就几个字——鞠躬尽瘁、视死如归。每次他带兵打仗我就心惊胆跳,深怕他又会为了保护哪个兵士忘了自身安全。他总说他孤家寡人,其他人多是有妻有子,他就为了这种理由不惜牺牲自己,你都不知道听在我耳里,我多难过。”

想起弟弟过往捱过的伤,樊湘芩眼睛泛出泪光。“我知道樊康是挺在乎我这个姊姊,他也一直是个尽心负责的好弟弟,但还不够。我对他的重要性,还不够让他在舍身救人的时候,让他多留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我是看他对你的喜爱,我想你办得到,只要你愿意,你一定当得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你愿意吗?”

“大姊……”水清一时答不出话来。听见樊湘芩的请求,她一面觉得开心,一面又觉得惶恐心虚——她并不是真的冠梅,这样的她,当真够格接受樊康的疼惜与专宠?

身上所背负的谎言的压力,让水清一时没办法直视樊湘芩的眼睛。

“‘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