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看向她。
她喉头咽了咽,两手紧扯着前襟,好半晌才挤出声音问:“您今晚,打算在房里……歇息?”
“对。”樊康将碧蓝袍子往屏风上一丢,接着解着头上的髻发。“我答应大姊今晚会回房。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睡觉,不会去打搅你。”
所以将军的大姊,也希望他们早点洞房喽?
她脑中一晃过“洞房”两字,图上羞人的姿态立刻跟着闪过。她吓得又退了一大步,直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让她跳进去躲在里边,一辈子不出来。
樊康瞧出她心底的慌张与犹豫。
“我说过了,洞不洞房跟你是不是我妻子是两回事,明儿若有人拿这点为难你,你大可大声告诉对方,我对你非常满意。”
她没听错吧?水清猛地抬头。
他低声笑道:“没骗你,我也不是在说场面话,我很满意这桩亲事。唯一懊恼就是太过笨手笨脚,嘴巴也不够灵巧,我本还是希望能做点什么让你安心,反而却吓到了你。”
他这一番话融化了她的防备。回想刚才的反应,从揭了盖头到现在,她除了绣荷包之外,一直都是手忙脚乱笨拙别扭,真亏他不嫌弃,还宽宏大量说他很满意——
想着,她又偷看了他一眼。
仍穿着里衣的他正坐在床沿要脱鞋,可他伤脚还不方便弯曲,眉头不禁皱起。
没多细想,她便走了过去,弯身帮他解了鞋跟袜。
望着她小手在自己腿上移动,他突然心荡神驰、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他一直不断回忆她那双手,小巧如鸽的素手拨动了他早不平静的心弦。尤其刚才他还碰过她的腿,记起那细若凝脂、滑不腻手的触感,他搁在身侧的大掌紧了紧,胯间早已抑不住鼓起勃发。
男人的脑子完全禁不起挑逗,他发觉自己正瞪着她的手,想像她握住自己揉抚的画面——他暗抽口气,他实在太高估自己,他怎么会以为他能在她身侧安睡而不心起邪念?他又不是死人。
“谢谢。”
当她手挪开,他勉为其难开口说话。那声音如此喑哑低沉,和他先前说话声音完全不一样,她好奇地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