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问住了水清。她一路从红簇簇的帐褥瞧回樊康脸上,试着挤了个答案。“生孩子?”

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懂。樊康叹口气。“出嫁前你娘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吩咐你过了门才能打开来看的?”

“有。”水清紧张地跳起,一下没留意,膝盖撞上桌底,桌子一歪,只见绣绷、装丹青的瓷罐子、画笔一样样腾起,她张开嘴还来不及叫,樊康已一手一个抓回,甚至还有余裕揽住快跌倒的她。

他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宛若千手观音,但人却坐在椅上动也不动。

“你没事吧?”他看着她问:“撞伤哪儿了?”

好厉害!水清惊呆地望着他,直到他摸上自个儿膝盖,她才开始觉得疼。

“喔。”

“我瞧瞧……”

“不不……”水清根本来不及拒绝。

他拉她坐在他大腿上,浑当她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大掌撩起她茜红色的裙摆。只见她白嫩细致的膝盖染了些许樱红,他边碰边看她。“疼不疼?”

她摇摇头,但湿红的眼眶却透露不一样的答案。

“你啊……”他打开刚才用过的伤药,沾了一点在手,涂到她膝盖上。“疼就说,干么这么勉强自己?”

“我想说忍一忍就不疼了……”她蹙紧眉,忍着他揉按时的疼。

横看竖看她就没一点千金小姐样。他边揉着她膝头边想,虽说自己实际见过的千金小姐不多,但推想一下就知道,成天锦衣玉食伺候的富家之女,哪会想要委屈自己。

还是说杜家家教甚严,就连自个儿的宝贝闺女,也不得展露一点颐指气使脾气?

说不定真是如此——樊康压根儿没想到眼前人不是真正的杜冠梅,他一想到她在家可能受了很多规矩绑缚,口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