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很确定他是好人,她干么怕他?
“那是为什么?”樊康坚持问出个所以然。
“那是因为……”她犹疑着,不认为自己应该直说。
樊康不想逼她,只是耐性有限,不过眨眼,他口气又急了。“快说。”
他一喝,她就像犯错被逼问的孩子,话马上吐了出来。“是因为传言……我听传言说您快死掉了,所以一见您人好好的,我就慌住了!”
怎么传言会说得这么离谱?他皱眉。“我明明吩咐何硕一定要跟你们好好解释,我只是受了箭伤,多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她摇摇头。他说的何硕是谁她压根儿没见过,她只知道传言传到她耳朵里,就是那个样子了。
难怪她刚才这么错愕,还有那几只麻雀……樊康脑里转过刚才三名婢女惊讶的表情,现全兜在一起了。“果真应了那句话,三人成虎。不过你也真难得,听到我性命垂危,你还肯嫁进我们樊家。”
她垂下头,没敢说自己是被逼的。
将来会变什么样子呢?她心愁了起来。当初答应代嫁,一半是看在将军不久人世,比较好蒙混过关。这下好了,人家只是受点伤,根本就不是什么将死之人,那她假扮冠梅的事,还行得通吗?
见她又低着头半天没句话,樊康再问:“又怎么了?”
“我没有。”这回她不敢再迟疑。她已发现自己没办法在他面前多撒谎,只要他脸一沉声音一大,她什么都说溜嘴了。
但她不是真冠梅这件事——舅母千交代万叮咛不能露馅儿,她说什么也要守住啊!
樊康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瞧她反应,摆明就是在怕他。
他知道外边人常觉得他凶,会怕他;他也刻意不多做解释,就是不想让人动不动就来烦他吵他。可她——他就是不想让她有自己很难讨好的印象。
“我先跟你把话说明了,虽然这门亲结得有些仓促,但只要你进了我樊家门,我就会尽我能力好好照顾你,你也不用一副心惊胆跳的样子,我看起来虽然凶,但还不至于对女人发狠。”说完,他木拐杖一撑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