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又随口问了些没问也不要紧的事,总之东拉西扯,待刘大婶喳呼够了离开,已是一刻钟以后的事。
回头再进爹房间,她发现他睡着了。
站在床边,她细审他不怎么舒服的睡颜。
真怪。她放下竹篓,再一次轻按他眉心。连睡着眉头也皱着,真有那么多烦心事好想啊?
她一辈子没生过什么大病,就连脚扭伤也不曾有过,实在难以理解他会想什么。她想着,说不定记不得过去,真会让人惶惑惊恐、坐立难安?
“我是不是该帮他找些有趣的玩意儿啊?”她嘀嘀咕咕,边捧着针线活儿离开。
正午,杜老爹揣着银两回来。
钥儿已经把午膳准备好了,一锅粥、一碟腌菜、一碟炒鸡子,还有一盘刚从园里摘下、淋着辣椒油的黄瓜丝。
杜老爹进门,先往外边左右觑瞧,再提心吊胆地把门关上。
钥儿从没看过他这样。“您怎么了?在外头做坏事了?”
“你爹是这样的人吗?”杜老爹伸手一个爆栗。
“您还真打呢!”她挲着额头。“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笑的。”
“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杜老爹拉张板凳坐下,从怀里捧出荷包。“你瞧,足足五十两银。刚才当铺掌柜告诉我这个价,你爹我以为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哇——”她惊讶得好似怕眼前是场梦境,她拿起一块白银,歪头咬了一口。银子是真的!“那玉那么值钱呐?”
“当铺掌柜说那玉有个名字,叫和什么玉的,总之珍贵。我一听反问,既然珍贵,当我五十两会不会太少?”
“当铺掌柜怎么答?”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