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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误会,我们所以要问清楚您家住何方,是想通知您家人接您回去,您伤势不轻,需要找个大夫仔细诊治,可是您也看得出来——”她抬头望了自家一眼。“我们没这个钱,没办法帮您请大夫。”

穆潇的眼睛跟着她移到灰泥砌成的墙面上,并非怀疑他们什么,只是在想——他到底是哪里人,家住哪儿,又叫什么名字去了?

“干么不说话,变成哑巴啦?”杜老爹等得不耐烦。

“我不知道……”穆潇呻吟一声,表情疼痛又苦恼。

啥?杜家父女一脸莫名。

“你说‘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杜老爹惊问。

他一脸挫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糗了。杜老爹张大嘴,良久回不了神。

“这这这如何是好?”杜老爹在前厅里忧愁地打转。不是他为人小气,见死不救,实在是家境贫寒,没法再多养一个病人。

且还是个俊到过分的年轻男人!

要是被外边人知道,自家闺女成天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屋,她以后哪找得到好夫家!

可话说回来,他又狠不下心把人轰出去——他一想到人家身无分文,又不记得自个儿姓名,流落在外——不是活活看人送死?

虽没读过书,但杜老爹还是懂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罪恶,他不觉自己承受得了。想来想去,竟没一个两全的办法!

杜老爹脚步又踱了起来。

熬好稀粥的钥儿走出灶房,看见爹愁眉不展,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搁下手里的木盘,她转回自个儿房间取来一只木匣,轻轻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