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醉不归!”
大伙儿高举的酒杯,在半空中同时碰上。
“干!”
七天后,宁可老人寿辰当日,中堂庭上摆足了四顶大花轿,宁家四位爷——千岁、梦仙、离苦与独斋,各牵着自个儿找来的媳妇儿——花桃、袁雨露、唐灵跟时恬儿。徐徐走上厅堂,敬拜大地跟高堂。
穿着锦袍一脸喜色的宁可老人自开始便笑不拢嘴,他一辈子最记挂的就这四位徒弟,看着他们一个个长大自立,现在还都娶了亲,眸底那抹孤寂也被柔情代替,他眼角突然有些湿了——但那是欣喜的眼泪。
宁可老人心想,他一个老人无能教会他们的信赖、责任,还有爱,他们靠着自己寻到了。
正午过后,一戏班在庭中搭上,三爷宁离苦找来的名角在偌大台上唱起了(玉簪记),底下一张张圆桌上坐满看戏吃宴的堡民。戏里的陈妙常一露脸,大伙儿群起叫好。
为了庆贺师父寿辰,今天同是新郎倌的宁独斋还是卷起衣袖做了几道拿手菜,同是新嫁娘的恬儿也准备了道碧玉匏瓜孝敬师父。
宁可老人一吃,连连赞好。“独斋,这回你可有口福啦,你媳妇儿不但会酿酒,手艺也是一等一!”
宁独斋一睇身旁的恬儿,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满意。
“师父不公平——”一副苦样怒地喊:“光夸师弟不夸我,我可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找来名角刘晖古唱戏!”
“庭上就独你没资格说嘴。”宁可老人硬塞了一口脆鳝进三徒儿嘴里。“从小到大就你最贪玩多事,若不是唐灵不嫌弃,我还真担心你得打光棍一辈子。”
唐灵一望挠头抓耳的夫婿,掩嘴偷笑。“师父,您就别再调侃他了。”
“是啊。”大师兄,人唤“一爷”的宁千岁,看着刚成了自个儿妻子的花桃说:“我跟花桃所以能遇上,还是承三师弟贪玩的脾性,师父您就看在这点,少叨念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