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有疑虑。“那宁家堡怎么办?我没办法陪着你——”

“我想过了,”他望着她的眼说。“成亲之后,我们一个月宁家堡、一个月时家,两个地方轮流住。反正两个地方也才四、五天路程。我们来回也可以顺便运酒,两全其美。”

这主意——听起来还不赖,但就是辛苦他了。

“你师父那儿呢?他会不会不高兴?”

“你放八百个心。”他亲亲她额头。“我师父绝对不会有意见。只是有一点你得先依我,师父寿辰就快到了,你得空个几天跟我跑一趟宁家堡,拜堂同时见过师父。”

“这么快?”她眼泪终于停了。

“我还嫌慢。”他一拧她鼻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上头三个师兄,这几个月来也帮他们自己挑定了媳妇,师父他突发奇想。趁他寿辰,一块把婚事办一办,来个喜上加喜再加喜——我前两天才刚给师父写了封信。他若见我上头写了些什么,一定会吓一大跳,想说我南下买办料材,怎么连妻子也一块准备好了。”

“怎么说?”她不懂。

“你忘了,我以前多讨厌女人。老实说。遇上你之前,我压根儿没想过我会跟哪个女人拜堂成亲。”

“我好高兴……”她臂膀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揉着。“想到从今尔后,再也没人能把我们俩分开……”

他正要捧起她脸亲着,外头突然有人来敲门。

“小姐、四爷,外边来了个杨巡捕,说钦差刘大人有请。”

“你请杨巡捕稍等一等。”宁独斋答。

她望着他问:“钦差刘大人找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时家的案子,”他审视她略显苍白的脸蛋。“你身子还扛得住吗?”

“没大碍,只是头还有点晕。”她在他搀扶下慢慢站起。“不过你得说清楚点,刘大人怎么突然来了?我怎么都没听说?”

“本来打算昨晚说的,不过有人淘气。脱了兜衣丢到我桌上,正事我就忘了。”

她很清楚他话里的“有人”是谁,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