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锅里菜倾出,他不稍停地继续拦炒,热得上衫都湿了,也不见他停下休息一会儿。

她心里一动,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说真的,酒铺生计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为了帮她,自江边回来,就不断扯着王叔研究功夫菜,据王叔说,好几道菜色都是四爷提供,王叔能做的就是拼命学。

窖里也忙得恬儿走不开身,至多就是用她的舌头品评味儿和是不和。

她一尝觉得和的就算过关,不和的,她也能说出到底是缺了哪一味——就靠她这张嘴。宁独斋和王叔合计出十多样新菜,几乎吃过的人都说,那是从未尝过的绝顶妙味!

一名伙计把红烧鲍脯送上之后又跑了回来。“四爷,外头酿冬瓜卤香鸡已经少了一半,您得快烹了。”

不断舞着锅杓的宁独斋点头。“知道。”

“四爷,发好的鲍脯剩下不多了!”一旁三厨喊道,“那就换别道菜,安东鸡的材料马上备好。”

“是。”

恬儿又看了一会儿。才静悄悄,谁也没惊动地回起居的闺房。

她过来前已吩咐小灶的婢仆帮她腌两只鸡腿。她知道这几天宁独斋忙得没吃好睡好,打算亲手做一道爽口润味的鸡粥,帮他补补身子。

鸡粥做法简单,最费时费劲就是熬煮那绵密顺口的粥糜。只见她头包着包巾,手拿着木杓,徐徐慢搅着白粥。就怕粥底焦了,坏了气味。熬了近半个时辰,水米融洽、柔腻合一的粥糜终于熬好。接着才卞锅滚起略腌过的鸡腿,再拆丝去骨,加进刦半的松花蛋、一小撮芫荽、一点葱花、姜丝、虾仁进锅里。

那粥品香味之隽雅,连跑来通报的佣仆也忍不住赞叹。“这味儿真香啊,简直是沁人心脾!”

她回头一睇。“四爷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