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刚才的话还有他肯原谅她,她现在可以拍胸脯跟人保证,四爷是彻头彻尾没话说的太好人。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哪像她,穷会莽撞。

“还有,你刚也看见了,我当着众人画跟金家下了战帖,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有些动作。”

“我不怕。”他刚才做的事,她老早就想做了。“我尝过金家的酒,跟您一样,觉得它比马……还不如。”她是姑娘家,不好在大庭广众不说出“马尿”两字,可她早在心里骂过无数回了,金家酿出来的东西,哪配叫酒!

真是有志一同。他唇边终于有了笑意。

“这回就饶了你。”他抬头四顾。“就你一个人?王叔呢?”

“王叔早回去了。”见他笑了,她心里的大石总算卸了下来。

“我一个人跑过来的。马夫说他不好回头,我要他找个地方掉头,再来江边找我。”

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她脚上的红绣鞋,已被泥尘染了半黑。

他心头一动。她一路跑了多远啊?

“累不累?”他瞅着她问,眉眼多添了点心怜。

“还好。”能再找回他,她开心得连累也忘记了。“只要您愿意跟我回头,就算要我跑断腿也没关系。”

“不许这么说。”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在我还在的时候,你最好保证自己可以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地活着。”

正好他又提起,她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他。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她大眼天真地眨动着。“您知道您的话听起来像什么?您很在乎我,是吗?所以您才会因为我不顾危险发这么大脾气?”

他俊脸一红。

没想到她这么聪明,才多久时间,就把他心里秘密全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