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一尾吃净后,她心满意足又不无可惜地叹气。“锅里只剩两尾,怎么办?我舍不得把它吃完。”
可说归说,她动筷速度却未曾缓过。此时的她,哪有一点当家主子的派头?
“你嘴总是这么甜?”他笑睇。
她咽下才答:“是实话。对了,您也尝啊。”
“留给你。”他要吃随时都可以做。“我对你的酒比较动心。”
边说,他边帮自己倒了一杯,映着月光的清澈酒液一入喉,他双眼倏地发亮。
“不一样?这不是以往的桂花酒!”
就猜他喝得出来。她笑逐颜开。“是不是觉得香气更雅、喉韵更好?”
“对。”他闭上眼品味喉里的香气。“我觉得我好像来到一座山,放眼望去遍野的红花,然后一个美姑娘俏盈盈地站在江边,枝头上的红花随风飞落……怎么说呢……虽然还比不上“春莺啭”。但意境,早比以往的桂花酒还高上一崁。”
恬儿相当开心,人说知音难逢,想不到她眼前就坐了一位。
“真不愧是四爷,我心里想的,您全说中了。来。我敬您。”她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一饮而下后,她继续说道:“我这一回用的,是酿作‘春莺啭’的酒面,花了两年培育,好不容易又造出来的。”
他一讶。“这么难?”
“是啊。”她点头。“酿酒首重天时地利人和,三样缺一不可。先前我酿“春莺啭”的米,是产自风调雨顺的丰年,每颗谷粒都被漓江水喂得饱饱满满,做出来的面也是一等一。可这两年岭南多风雨,谷粒也差了点,想造出一模一样的麴,只能说煞费苦心。”
“这么说来,他得为自己的好机运感到荣幸了,一来就赶上了。”
他摇了下酒杯,仰头又饮了一杯。
“对了。”她停下筷子。“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