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她心一惊。想起自己也是个“女人”。
“你不一样。”他马上说。“讨厌女人是我的毛病,一时半刻改不了。”
听他这么回答,她心里虽有些开心,可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不急,她边走边想,等他用完早膳再聊。
两刻钟过后,吃罢的宁独斋跟着恬儿来到铺里的灶房。头发已见斑白的掌柜王叔站在廊檐下,一双眼精光铄铄,不断巡望底下人动静。
廊下十多个人洗菜、刷锅,铿铿锵锵声响不绝于耳。
一见有人慢了动作。王叔立刻拔高嗓门开骂:“混帐,光会动嘴巴,几个碗是要洗上多久?”
“掌柜,小姐来了。”一名洗菜的杂工喊道。
转头一见小姐身旁跟着谁,王叔表情相当微妙。
工叔一辈子忘不了眼前这张脸。六年前宁独斋初访时家,为了迎接贵客,王叔特意下厨烹了一道砂锅办鱼,本以为宁独斋吃了肯定赞不绝口,想不到只尝了一口。他便说此菜火气太盛、细腻不足,教王叔很是不服。
王叔心想一个毛头小子懂个什么,可没想到宁独斋为了证明自己,隔日借了酒窖灶头烹来一锅脉鱼。王叔一尝便知,真遇上高手了。
当时那几尾鳃鱼之鲜嫩,简直可叫汤浓凝脂,好吃到连骨头也舍不得吐出来——直到现在,王叔心头仍不忘那几条鱼儿入喉的美味。
堪称绝品!
对宁独斋,王叔心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又爱又恨。
“小姐、四爷。”王叔点头招呼。
“今天好吗?灶房有没有什么大问题?”恬儿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