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你无法接受我一样,我就是没法想象永远见不着你的日子。”

听闻常隶情深意满的喃喃,白初蕊鼻头一酸,差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若能改变相遇的时机,若她身上没有背负复仇的誓约,白初蕊这会儿,早已控制不住扑进常隶怀里,向他吐露她心中的爱意。但眼见常隶日渐沉迷,白初蕊就越不敢告诉他实情,因为她知道,常隶听了她的决定之后,一定会说他愿意随行。

但这是白初蕊最不乐见的情况。每个人都会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希望对方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永远不要遭遇什么困厄险境——况且,白家惨遭灭门的血仇,本来就与他无关,她怎么好意思连累他呢!

常隶垂眸注视白初蕊手腕,一下找着他刚才来不及帮她抹药的红痕。解开白初蕊穴道之后,他拉着她坐到椅子上,从衣襟内侧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一只玉盒,常隶从里头挑了霜白的稠膏,轻轻涂抹子她的手腕上。

一阵淡淡草香随着他的轻挲,缓缓飘散在空气里,白初蕊忍不住被常隶专注的表情吸引。常隶五官本就长得俊逸过人,尤其此刻,那眉宇间散发的淡淡忧愁,更多添了几分教人心怜的脆弱。

白初蕊看着他,眼眶不自觉地湿了。

“这药是我们常家的祖传秘方,对刀烧瘀伤相当有疗效……怎么了?”常隶蓦地抬头,不意瞧见白初蕊湿红的泪眼,他伸手欲帮她擦去眼泪,她却一个扭肩,躲掉了他的碰触。

“没有。”白初蕊抬起手,狼狈地抹着眼泪。

瞧她倔强的表情,常隶长长一叹。“你在生我气?”

常隶把她哭的理由,归咎到自己身上。他以为她在哭他霸道地铐住她,实不知道,白初蕊是因为感受到他那绝望的爱,而新生怜情。

更苦的是,她还无能回应!

“这药你留着。”常隶突然将玉盒子搁进白初蕊手心,轻声提醒:“有事没事就拿起来抹抹,你要恼我可以,但千万别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听见常隶的提醒,白初蕊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知道它们会弄伤我,你还是坚持要把我给拴住,然后再找些秘方治我伤口,你总是在做这种事后弥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