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唯点头。「董事长说过,我让您想起过去的自己。」

「对,你就像过去的我,条件好,能力强,优秀,却不懂什么叫感情,自私,唯利是图。」

黄盛宗年轻时风流惆傥绝不输眼前的周梦唯,加上家世良好,在女人堆中直可说所向披靡。

「我二十五岁就结婚了,你也见过夫人,她那脾气,可以说是全天下男人的恶梦。但她家很有钱,我就是看在这一点才答应,我那时候以为,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与权。」

但是,三十岁那年黄盛宗遇上了美兰― 一个纯朴的小村姑,家里是做豆腐的。

「我败就败在看轻了感情,我以为跟美兰的一段只是小小的插曲,所以没说过我已经结婚,甚至还有了孩子。美兰很倔强,在发现真相后跟我确定我不可能娶她,她隔天就收拾行李离开我了。」四十年前的侦查系统没现在发达,加上黄盛宗也在生她的气,气她说走就走,所以也没找她。等再见到她,他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两行泪自黄盛宗眼角滑落,站在一旁的孙伯悄悄递来手帕,他接过擦拭。

「我不希望你变得跟我一样。」他深吁口气,泛泪的老眼定定望着周梦唯。

「当初我还没想到把你们俩凑在一块,但那一晚栩儿坐在这儿,你站在旁边,两个人好像没看见我似地不断挤眉弄眼,我就有感觉了。后来她去相亲,每次我提到她喜不喜欢对方,你就臭着一张脸,太明显了。」

原来事情那么早就穿帮了。周梦唯搔搔头,尴尬一笑,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去吧,去找她。不过我不敢保证,她还愿不愿意回你身边。」

周梦唯咧开嘴笑。对于这点,他一点都不担心。

「一切交给我。」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坐在窗明几净的造型坊中,栩儿就像个木头娃娃,任造型师方待对她一头长发又吹又卷。据说十一点进场的生日宴,是她能否被上流社会接受最关键的一刻,黄盛宗特别交代方身要卯足了劲,务必让她成为生日宴上最娇艳的一朵花。

「对了,我一直没跟妳说,」 留着利落鲍伯头的judy边帮她涂指甲油边说:「妳身上味道真好闻,有一种……很高贵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