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她瞧见于季友还是坐在床上,木桶跟湿布,仍旧摆在同样地方。
“我忘了帮你换药。”不想让他瞧见她哭红的眼睛,她一进屋,头就一直低低的。
可于季友,怎么听不出她嗓子满是哭过的鼻音。
正要拾起床上的湿布,一只手突然拉住他,他盯着她侧脸说:“对不起。”
他不道歉还好,一说,她的自制力霎时崩溃,眼泪又咚咚史地滚了下来。
“你好讨厌……”她脚一跺。“你怎么可以那样拒绝我……人家,还不是希望你伤口快点好……”
“我知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见她哭得伤心,不顾背疼,他坚定将她搂进怀里哄着。
“你都不知道……在你受伤昏迷这两天我有多紧张……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我不晓得该怎么做,所以大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说得杂乱无章,他好努力才拼凑出事实。她是在告诉他,她所以坚持帮他擦澡,是出自储大娘指示,并不是故意让他为难。
知道这事之后,他更内疚了。
他早该想到的,她什么都不懂,当然人家教她什么,她就全般接收了。
“对不起……”他下颚轻蹭着她额,一手抚着她发。
他难得的亲昵,让她慢慢止住眼泪。
但情绪一平复,她脸也悄悄红了。不是说要展露最成熟稳重的一面?怎么一会儿,又在人家怀里哭得像个娃娃一样?
她尴尬地抹着眼泪,窘困道:“……该换药了。”
他再次拉住她。“要不要告诉我,大娘刚为什么说要弥补你?”
“不要。”她嗔,抓起布巾就往桶里一丢。“我来这是要照顾你的,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你宁可我去问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