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算了,我怕不小心把它弄断了。”
天音反问:“不然你平常都怎么梳头?”
宫残月一瞟她,表情有些羞涩。“平常都是你帮我打点。”
天音吐一口气。“我懂了。”她朝他招招手。“坐着吧!”
“你要……”宫残月惊讶地瞠大双眼。
“帮你梳头啊。”天音微笑地推他坐下,拿起梳子开始帮他梳着长发。“系发的东西呢?还是你平常就这样散着?”
宫残月自衣襟里拿出断成两截的绑带。“这是你先前亲手帮我缝的——”他语气清淡地解释如此紧扎的布条如何自他头上断裂,从那一天起,他就没再把他一头长发梳上。
天音细细理着他的黑发,可不知怎么搞的,眼帘突然模糊成一片。天音忍不住呜咽一声,突然伸手环住他肩膀,脸就埋在他湿濡的黑发上,颗颗眼泪像断了线珍珠滚落。
“别哭……”他拉开她双手转过身来,大掌温柔地擦去她颊边的泪痕。“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残月。”她投身在他怀里,脸就贴在他胸口揉着蹭着。
两人自重逢以来,天音头次对他做出如此亲热的举动。宫残月危颤颤地深吸了口气,实在怀疑他的自制力究竟还能撑持多久。
虽然天音不记得他,可他却从没忘记过——怀中这个女子,是他一心痴恋、日夜渴盼的人儿,尤其她又用着如此楚楚可怜的眸子注视着他,他——从来就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
“我喜欢你。”天音突然说话。
宫残月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她。“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虽然我不记得我们之前的事,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