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儿停会儿,我马上回来。”

宫残月还没想出个答案,两人已走到一片树丛前,只见她伸手探进树丛一拉,宫残月登时面露惊讶,没想到如此浓密树丛里头,竟然别有洞天!

“这里是我家用来熬药炼丹的地方。”炼制丹药极花时间,天音的爹爹常常一进来就是两、三天时间,为了方便坐卧,所以唐父将此处摆置得相当舒适。竹床、桌椅,还有一般屋里可见的层柜,该有的都有。

关上树篱之后天音马上点燃烛火。她走来宫残月身边要搀他到一旁竹床上休息,宫残月却不顾疼痛地将手抽开。

“为什么帮我?”宫残月神色写满戒备。她与他素不相识,却愿意施加恩惠于他——到底有何企图?

“我刚才说过了,我是这个村落的医女,医女救助伤者本就是天经地义——哈啾!”说到这,天音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治伤的事等会儿再说,我先去拿几件干净的衣裳过来—— ”天音边说话边朝洞穴里边走去,不一会儿她拿了她爹的衣裳堆在宫残月身边,才避至暗处换掉她身上的湿衣。

宫残月垂眸瞪着脚边的衣裳,以剑鞘挑起翻弄,确定它只是件衣裳,这才收剑兀自朝外眺望。

这时说话声突然朝树篱这里逼近,宫残月弹指捻熄了洞里的蜡烛,山洞突然陷入一阵昏暗。他悄悄抽出利剑,一方面是防备外头人闯入,一方面,更是提防与他同样身处在山洞里的天音,有任何妄动之举。

基于对人的不信任,宫残月始终无法相信天音所说的话,什么医者的天命就是救人——全是狗屁!对宫残月而言,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这四字的缩影。

“那家伙被我砍了那么一刀,理当逃不远才对!怎么找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

“全都得怪这场雨!下得这么大,他就算有留下痕迹,也都被雨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