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意志力不坚,通常第一个礼拜人不是累倒,就是崩溃了。
虽然说吃少睡少的枯燥生活对潘瑟而言,不算难事。只是现在的他,和三年前那个心头无牵无挂的男子,已不再相同。
有执着,便有心魔。潘瑟日日对着宝相庄严的大佛诵经,心里想的却全是孟夏。
她会怎么想他?她会哭吗?她会不会就此对他失望,或者,在她心最脆弱的时刻,会不会刚好出现了个男人,一举扩大她与他之间的感情缝隙?
问题日日在潘瑟心头盘旋,烧得他心魂欲裂。好在副手何琅了解他的心意,潘瑟前脚刚离开台湾,何琅便动用蟠龙东的情报系统,着手搜集孟夏的资讯,连她写在部落格上的文字,也毫不放过。
然后再空运寄到奈良东大寺,托僧徒塞给无法步出寺门一步的潘瑟。
「你这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怎么会忘了跟你的约定……」
每晚躺卧在冷冰冰的木板床,一遍又一遍读着孟夏部落格上的文字,已成了潘瑟治疗相思苦痛的良方。从来不曾因为什么而濡湿的眼眶,竟夜夜为她落下心疼的男儿泪。
再二十八天,再二十五天,再二十三天……每过一日月历上即多添了一条红色斜线。
如今潘瑟唯一的冀望,就是这难熬的试炼快快结束。他一定立刻动身回台湾,以最实际的行动,证明他对她的感情,始终坚贞未变。
第八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隔天晚上即是情人们日夜期盼的甜蜜耶诞夜。一早约莫九点,突然响起一阵门钤声。
孟夏像被雷打到似地猛地惊醒,冷风一灌,当头就打了一个喷嚏。
「等一下,马上出来!」
是潘瑟吗?她七手八脚地套上铺棉外套,一边跑还一边用手猛顺头发。昨晚哭累了倒头就睡着了,突然被吵醒来不及整理仪容,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模样看起来不算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