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挂,翠微坐在余晖染红的小庭院里刺绣,只见她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外边动静,或者瞅瞅枝上啁啾的小鸟。
她和花婶己搬进这西湖畔小屋子住了一月有余,在黑羽留下七,八名护卫的保护下,她这蒲泽未来的皇后,日子过得相当平静安逸。
黑羽所以刻意搬离“浸月邸”,一来是宅子己不安全,二来也是担心她跟花婶两个女人采买不便。现下可不像从前,之前还有朗叔可以帮忙奔走。
搬进屋宅时,翠微己跟花婶说好,她俩就以母女相称。
她初头那一句“娘”,还让花婶偷偷哭了好几次。
“绣到哪儿啦?”上街采买回来的花婶经过窗前,随口问了句。
翠微一笑,将手上的木棚转了向。“一半了,您瞧怎样?”
花婶一瞧绣片上的飞鸟,点头笑了笑。“你手是越来越巧了!”
也真苦了这丫头,花婶心想,才刚成亲不到一日,就得被迫过著两地相思的日子。好在成亲之前两人曾共处了一段,不然这相思之苦,看要怎么捱。
“对了,”每回花婶上街,回头翠微总要问上一句。“您刚在街上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有。”花婶将手里的竹篮往窗台上一搁。“太远了吧我猜,我在邻近拐弯抹角问了好几个人,有没有听过北方的蒲泽国?每一个都跟我摇头。”
“我担心他。”一个月,说长不长,可在有情人儿眼中,每多一日都是煎熬。
如今翠微己养出习惯,每日清晨她总会打开向北的窗门,思念黑羽一阵。随著时日增加,她心头的烦忧也增添了许多。虽然知道他身旁有朗叔关照,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她还是会记挂他的身体、他的安危,就怕他一个不注惹,在争战中弄伤了自己。
“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问题的。”花婶也只能如此安慰。
别说翠微记挂,花婶自个儿也是焦心不己。西湖离蒲泽那么远,不管她怎么打探总是没点消息——华婶是不太担心黑羽会受伤,她很清楚他武功高强。但是,她一想到心狠手辣的靖王,她心头便有股担忧盘旋不去。
她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好像什么坏事快要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