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突兀跟仓促,但他就是想给她一个名分,一个笃实的感觉;虽然她现已没法再回古家,可她还有他,他想让她明白,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待会儿见了朗叔他就提——算算,个把月时间该够朗叔买齐成亲该用上的东西。

他唇角含笑、信手奏刀,白玉石块噗噗噗很快便有了雄凤的雏型。

自心上多了个身影,他不但眼神温和多了,连嘴上也时不时挂着一抹淡笑。虽然两人总是隔着半座院子,可他吹笛的时候,总能看见她坐在床上痴痴眺望;偶尔,还会看见她擦去偷偷掉下的眼泪。

他知道她在想他、她想跟他说话。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她对他的情意、对他的思念,还是扎实无误地传达进他心底。

傻丫头。每每见着她哭,他的心就拧就酸。他实在不想多惩罚她,毕竟在惩罚她的同时他也是在折磨自己,可若遂其所愿,他又担心自己会太过纵情——索性一口气忍着,逼她休息,也是逼自己不去亲近。

可每晚回到房间,他头一沾枕,两人唇齿相依、耳鬓厮磨的画面,总时不时从他脑中跃出,搅得他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因为雀跃,因为欲望难熬。就连现在,光想到她嘴唇是如何的柔软,他就……

“少爷?”

突来一声唤,吓了黑羽一跳。

是翠微。

她今天穿着紫红滚边的白绢长衫,看起来清丽动人。头伤已愈,所以花婶刚才帮她梳了个娇俏的双环望仙髻。

她巴着门扉像只小猫似的,只敢把头探进来。

一见他抬起头来,她才又怯怯问道:“我能进去吗?”

黑羽先不说话,只是放下铁笔,把手插进水钵里洗净手后,才一撩下摆移坐到罗汉床边。

“有事吗?”他心虽跳得急,可脸上还是读不出他思绪。

她点点头。“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他一说好,她马上撩高裙摆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