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深吸口气,蓦地抬起头来。“我想跟您要一个机会——一个接近您的机会。”
黑羽表情惊讶,好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你——”他有没有听错?她刚说的……真是那两个字?
翠微垂下头,脸颊红得跟熟透的蜜挑一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太过出尔反尔,早先说得好听,什么该报答的人是我,我不应该跟您要人情的,但……”她边说,边紧张地扭著细长的手指。
黑羽顺著她动作下望,发觉她指尖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干涩枯荒。
她确实有把他的交代记在心里——他唇角微微一扬。
“但这个主意就是不放过我——”她终于按花婶的吩咐说出口了,当然,这里边八成是她自个儿的意思,花婶的意见只是帮敲了下边鼓,给了她勇气。
“我想要亲近您。”
她深吸口气大胆抬头,直勾勾的眼神藏著羞怯——与满满的决心。
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读出她眼里的坚定。
她继续表白:“我对您……已经好久好久了……从之前偷偷躲在芦荡里听您吹笛子那时开始,我就已经……”
黑羽何其敏感,马上发觉她偷偷隐掉句里最重要的话——己经好久好久了——“什么”?他审视她红到不能再红的脸庞,活到这把年纪,二十有七,他头一次兴起捉弄人的意念。
不知她怎么应对?他边说话边想。“你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听不懂。”
她瞠目结舌。她都说得这么白了,他竟然还不懂?
“那——”
“做给我看。”他半垂下长睫露出促扶的笑,确实他此刻不安好心,他带点恶意地想看她究竟能为“亲近”做到什么程度,而她写在眼睛里的决心又是到什么程度?
“不然我怎知道你说的‘亲近’,到底是哪种‘亲近’?”
翠微一张脸皱得像吃了什么酸牙的腌梅似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吗,哪里懂什么“亲近”的法子,当初花婶点拨她,也没教到她这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