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已经进入严冬,到处都是雪景和裹着厚厚羽绒服的人。
这会儿是旅游旺季,外地游客来了不少,机场十分拥堵,就连打车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虞柚白与晏闻从机场出来,直接坐上接机的车去酒店。
他们的目的地不是H市,这里只是中转站需要住一夜再去下一个城市。
接下来的行程需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虞柚白怕晏闻受不了这才停一晚。
到达酒店,二人办理入住,同时进入一间客房。
因为是旅游旺季,房间不多,他们只订到一间简单的大床房,没有套房了。
合法夫妻自然是不用扭捏,可以光明正大住一间房,虞柚白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放好行李,晏闻提议出去吃饭,顺便在附近逛逛。
他说的是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就当作蜜月旅行了。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一起出去过。
领完证晏闻便马不停蹄出国躲得远远的,而虞柚白从始至终也没有凑到晏闻跟前去讨人嫌。
虞柚白不太想出去,主要是这里是他家乡,他怕遇见熟人。
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些年去外地出差也自动略过这座城市。
现在重归故里,虞柚白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些压抑。
对,就是压抑,有些透不过来气。
这里存在太多不好回忆,他一点都不想记起来。
可转念一想,他不能打击晏闻的积极性,于是戴上口罩帽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晏闻帮虞柚白整理了一下围巾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怕冷,我记得你是南方人对不对?”
虞柚白在身世上撒过谎,他不是南方人,他是纯正的北方人。
只是后来上大学把户口迁去荆北,这才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南方书香门第的家世。
然而他哪里有什么家世,他连家人都没有。
虞柚白点了点头,避重就轻道:“我确实很怕冷。”
以前虞柚白很会撒谎,说谎话也不会脸红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间有点说不出口,于是开始避开话题。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左转沿着人行道去了较繁华的街道。
因为是旅游旺季,街道上游客很多,他们顺着人流往前走,不知不觉又走去背街。
晏闻拉着虞柚白去了一家饺子馆,前面门脸不大,里面食客却很多,从面外看去里面热气腾腾,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咱们去吃饺子吧!”
虞柚白也不知道晏闻是怎么了,极爱吃饺子,尤其是他包的饺子,时不时就要给他做。
然而虞柚白更不理解的是晏闻这种级别的有钱人为什么要去苍蝇馆子,不洁癖吗?
晏闻最近有些过于亲民了。
这会儿正好是饭口,老板娘忙的脚不沾地,连招呼都招呼不过来,他们坐下很久,老板娘才凑过来问:“两位帅哥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瞧见晏闻长相,老板娘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游客吗?长的真是养眼,你们是哪里人?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
老板娘连番炮轰,旁边的本地人都受不了了,“老板娘你这是要查户口啊?”
“你就别想着当红娘了,他们一看就是一对。”
老板娘眼眸落在晏闻与虞柚白身上,晏闻笑道:“我们结婚了。”
老板娘哈哈笑了一声,略显尴尬的说:“瞧我这眼睛,眼拙了不是?不过你们真是般配。”
“二位帅哥吃什么馅?”老板娘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工作继续问道。
晏闻说:“鲅鱼馅。”
虞柚白没有意见,他进入屋内只是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帽子、围巾,口罩还在脸上戴着。
老板娘看了一眼虞柚白,说很快就好,之后拿着本子离开了。
晏闻问他怎么不摘口罩,虞柚白说鼻子不舒服,晏闻又说等会去买药。
等待的过程中又进来几拨人,不大的饺子馆算是彻底满了。
后桌人边吃边聊天,说话的声音很大,其他桌想不听见都难。
他们在聊八卦,“前段时间我看见大飞了,这孙子自从出狱后不知道怎么滴突然飞黄腾达,连大金链子都戴上了,那牛逼哄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捡到金矿了。”
“我也见到了,不是好嘚瑟,还到处吹牛逼说自己多么多么有钱,真让人不爽。”
“可不就是捡到金矿了吗?他儿子有出息啊!他也跟着鸡犬升天了。听大飞自己说他儿子给了他好多钱,他都花不完,还给他在荆北买房子。”
“吹牛呢吧?他儿子能给他钱花?怎么可能?他儿子不弄死他都是他福大命大。”
有人不知道内情要求科普科普,那人毫不吝啬的说:“他儿子长的俊俏学习还好,然而是个冷血心肠,亲手把自己老子送进监狱,一判就是七年,什么人能这么冷血?”
“如果这钱是他儿子给的,我把脑袋拧着来给各位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