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曲弛在开车, 曲放在另一辆车上,俞深自觉找到机会,和尚一样忍了这么多天, 终于忍不下去,借着衣服遮挡, 悄悄地在大衣底下牵住了夏清清的手。
肌肤相接的那一瞬间, 俞深满足的舒展开眉眼,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电量用尽即将关机, 在最后关头找到充电宝的手机。
他也觉得人真是奇怪, 没追到夏清清之前,清心寡欲的忍了三十几年也忍过去了,但在追到夏清清, 尝到过那种连灵魂都无比餍足的滋味后,却好像连一分一秒的分离都忍受不了。
只想像条除了陪伴之外什么也不用做的狗狗一样,每时每刻都摇着尾巴守在老婆身边。
俞深心底喜不自胜,但顾忌着车里还有除自己和夏清清之外的第三个人,也不敢做得多明显, 生生压下那股喜悦, 哪怕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也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仿佛目不斜视, 还时不时跟曲弛攀谈。
夏清清整只手都被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好似围在火炉边取暖,烫得连心尖都像架在火上炙烤。
尤其是……在兄长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做这种事, 哪怕只是很单纯的牵牵手, 也有些……
夏清清微微低着头, 他今天梳的是马尾,一有动作,长发便自然垂下,露出雪白晃眼的后颈,像什么名贵的玉。
耳垂也随之浮上淡粉,胭脂一样涂在白皙皮肤上,仿佛将开不开的蔷薇花,褪去几分平日里的冷清,带了些羞怯。
俞深余光一直盯着夏清清,冬日的暖阳从车窗缝隙跳进来,打在他的后颈,晕出一圈温润的光泽,白得快把俞深眼睛都晃花了。
老男人心脏跳动的频率比高速路上的车速表飙得还高,趁曲弛不注意,凑到少年耳边悄悄说:“小乖今天真漂亮。”
夏清清撇过头不要他贴过来,微卷的发梢跟着扫了俞深一下,羽毛似的,似有若无的挠着,浑身都像过了电似的酥麻,连骨头缝里都泛着些酸痒。
俞深命都快被这一下给撩走了,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像个变态似的追过去嗅着发香。
夏清清眼尾泛着微润桃红,蓝眸里水光潋滟,微微扬着眉眼,带了钩子似的看男人一眼,轻声道:“花言巧语。”
“明明是真心话。”
俞深专注的看着他,眼神诚恳,态度认真:“不只是今天,每一天都很漂亮。”
他分出余光看了一眼主驾驶的曲弛,见对方专心开车,于是收回视线,低声对夏清清说:“感谢夏先生和曲女士送给我一个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老婆宝宝。”
“老婆就是老婆,宝宝就是宝宝,老婆宝宝是什么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夏清清被他这些称呼弄得很不好意思,甚至连复述都有些艰难。他也跟着抬起头看了一眼驾驶座,见兄长并未看向这边,那种羞耻心才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眼含着水光嗔了俞深一眼。
哪知老男人的解释远比喊出口的称呼更让人生羞。
“因为清清既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宝宝,所以是老婆宝宝,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的可爱。”
“我哥还在呢,”夏清清一直注意着曲弛,被男人包住的手挣了挣,“你再说这些话,等会儿被听到,让你连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俞深于是听话的把头转回去,目视前方,咳嗽几声,看着挺正经。
但私底下,却恶作剧般捏了捏夏清清的手,一直到下车都不舍得放开。
夏清清精力一向不太好,也就刚开始还能和俞深说几句话,车开到一半困顿感便涌了上来。
他拉过俞深,很熟料的就要把他当靠枕。
曲弛见状,从格子里抽出条小毯子扔到后面,头也不回道:“清清小时候的安抚巾,给他把后脑盖一下,别受凉了,不然会头疼的。”
俞深单手接住,下意识的用拇指捻了捻,触感很柔软。
他看了眼,上面绣着几只吃草的小绵羊,成色挺旧的了,但洗得很干净,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铃兰花香,和夏清清身上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