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太子殿下的表情。见他绷直了嘴角,便知道太子殿下的耐性已经被自己磨的差不多了。
秦玄清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有点紧张又有点不知所措。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他面色冷肃的将叶忍冬送进来的信封拆开。
白萧见此好奇的凑上前问到:“写了什么?”不会是什么重大机密吧?
秦玄清斜睨了他一眼:“若想活命,就不要问太多问题。”
白萧听闻这话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秦玄清倒也不怕白萧偷看,直接将信纸抖了抖,堂而皇之的在白萧的眼皮子底下阅读。
白萧:“……”
秦玄清大概能猜到信纸上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戏谑的扬了扬眉。
“这封信,白公子还真的应该看看。”
白萧闻言狐疑的瞥了秦玄清一眼:“为什么?难道跟我有关?”
秦玄清将信纸递过去:“江陵王为了你,都快把南风馆给拆了。”
白萧听闻这话,表情有些呆滞,随后一把将信纸夺了过来。
秦玄清拢了拢袖袍,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萧,期待着白萧的反应。
信上说。秦钟书在南风馆内胡搅蛮缠,逼迫南风馆的管事把白公子交出来。不然就要把南风馆夷为平地。
距离白萧离开南风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前几天江陵王来南风馆找白公子,宁雁寻还能推脱说白公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后面时间越长,能推脱的理由就越少。直到把江陵王的耐性耗尽,江陵王直接怒闯南风馆,一脚踹开白萧的厢房。见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一只无精打采的小猫。江陵王顿时气血上涌,一把掐住了宁雁寻的脖子。将人掀翻在地。
“说,白萧在哪儿?”
宁雁寻眼冒晶星,脸色红的发紫。生命流逝带来的窒息感让他心生恐慌。
“白,白公子,被,被一个贵人,带,带走了……”
宁雁寻两眼翻白,脖颈青筋暴露。吃力的说出了太子殿下事先交代好的说辞。
“贵人?”秦钟书眉头一皱:“哪个贵人?”
在这夏虞王朝,能越过他去的贵人寥寥无几。难道是夏虞王朝的皇帝?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还请王爷饶命——”
在宁雁寻即将咽气之时,秦钟书面无表情的收了手。喉咙里乍然通了气,宁雁寻只觉得胸腔生疼。一边凄厉的咳嗽,一边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他刚才,是实实在在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贵人?
秦钟书眸色晦暗,冷嗤一声。
前些日子,他带白萧去参加丞相大人的寿宴。导致整个夏虞皇城都传遍了,说他身边有一个倾城绝世的至交好友。身份神秘,暧昧不清。这件事能传遍大街小巷,这其中自然也有他的推波助澜。由于各种模糊不清的传言传的太过广泛,甚至还引起了夏虞皇帝的好奇心。
昨日他例行公事,去御书房拜见夏虞皇帝。却在离去之时被夏虞皇帝叫住。
“归元,朕最近听下人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是真的?”
秦钟书闻言回眸,看了一眼夏虞皇帝。而后眼眸半垂,微微颔首:“陛下觉得是真的吗?”
夏虞皇帝听闻这话沉吟一瞬。他若觉得是假的,就不会问了。
“你生性冷淡、孤傲。平日里鲜少与外人接触。就连朕这个亲哥哥也不能让你敞开心扉。这来历不明的白公子,能同你一起去参加寿宴,还让你如此贴心照顾。其间的情谊,恐怕非同一般。朕虽然久居深宫,但对外界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些不清不楚的传言能传的尽人皆知,这背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所以,你是默许的。”
如果不是默许,秦钟书想澄清这些谣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所以他断定,这白公子大概率是秦钟书的心上人。就算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秦钟书听完夏虞皇帝的分析,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夏虞皇帝的确很了解他。
“陛下说的不错。这些传言,确实,是臣弟默许的。”